《[综漫]黄暴碎片集》 【我英×轰焦冻】兄妹01 01. 轰焦冻有个双胞胎妹妹。 少女有着白色的长发和灰色的眼睛,轮廓柔和干净,长得和他们的母亲非常相似。个性也是,继承了母亲的冰冻系。 ……虽然,和母亲非常相似什么的……其实只不过是他凭借着模糊的童年记忆,和兄姐的只言片语这样揣测而已。 因为从六岁那年的「那件事」之后,轰就没有再见过被送进医院长期疗养的母亲。 并不是那个男人设下了禁止任何人探望的规定,而是他觉得,继承了那个男人“一半”的自己,即使去探望,也只会对脆弱的母亲造成伤害吧。 这样的自责想法无法不困扰着他。 直到那一次,七岁时的夏季烟火大会。 当然,这样的娱乐项目向来都是与他无缘的——作为被寄予厚望的NO.2英雄继承人,他的生活重点永远都是个性,学习和训练。 但是妹妹来了。 拜安德瓦需要去执勤所赐,她偷偷拉着在训练场中训练的轰,在兄姐的掩护下从花园里的小门溜了出去,抓住了烟火大会最后的尾巴。 香樟树上的蝉鸣,热闹的人声与金平糖。轰仍记得那一天绚烂的焰火,但令他记忆更为深刻的是,橙红色光晕下妹妹白皙的小小脸庞。 宛如云雾间的月亮。 烟火大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最后他们两个都困了,是被兄长和姐姐抱回房间的。 只是他仍残留着一点清醒意识,没有完全睡去。 也因此,在回房间的路上,轰听到冬美姐低声对着哥哥说:“雪音长得真像妈妈啊……” “是啊。”轰夏雄附和,“眼睛发色轮廓都好像。” 从那之后开始,从妹妹日渐清丽的面容中,他可以看出很多朦胧的母亲的影子。也正因此,每次那张柔和白皙的小小脸庞对他微笑的时候,他都仿佛从中得到了原谅和救赎。 在每一次繁重的训练过后,每一次感到无所适从的孤独之时……妹妹的身边就是他的容身之所。 就像那个着名的童话,金发的小王子有他一个人的星球;他也有他一个人的月亮。 * 虽然是单系个性,但妹妹的冰系个性并不弱。 这大概也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把他和妹妹隔离开,反而安排他们两个一起训练的原因:让他更好地操控火,去打败冰。 准确地说,这是发生在那次个性检查之后的事。 他和妹妹一起去的;只是对妹妹来说是第一次,他是复检。 医生推了推眼镜,对着他们的检查结果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是很强的个性呢,而且兄妹两个人都是……” 医生身后的白色检测室内,透过窗口明净的玻璃可以看到,妹妹全力一击形成的大型冰柱还在缓慢地冒着寒气。 那时候,雪音脸上的神色是很雀跃的。……就像任何一个检测出强力个性的孩子一样。 直到他们一起回到家。 安德瓦正襟危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医院抄送的、他们两人的个性检测报告,却只对着他的那一份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神色。然后,那个男人这样对他说道: “以后和雪音一起训练。她就是你最好的垫脚石!” ……那个混蛋。 他的面容上一瞬间浮现出了薄薄的怒意,下一秒,轰立刻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女孩。 妹妹呆了一下,本来脸上那种期待得到夸奖的神情完全消失了,微微睁大了眼眸。但女孩并不是会与人争吵或顶嘴的性格,她甚至不想让人发现眼眶里的一层泪光……她用一种令人心碎的眼神怔怔地看了男人几秒,然后无言地垂下了眼睫。 那种被亲近之人刺伤但默默承受的神色,像一只脆弱无辜的白鸟。 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她呢? 偏偏就有人舍得伤害她。 轰头也不回地拉着女孩离开了。 很难描述那一刻潮水般翻涌在他心里的感受,是怒意,或者是心疼? 或者,比这两者都要复杂。 “别听那个人说的。”他用力握紧了妹妹小小的手,快步走在大宅长长的过道里,“他……就是个混蛋。” 妹妹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视线触到他面容上那块伤疤的时候,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在空寂无人的训练场中,男孩紧紧拥抱住了白色长发的女孩。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雪音。” 红白两色的发丝和白色的刘海相触,他抵着妹妹的额头,这样告诉她。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大概就是妹妹的模样吧。 干净的,温柔的,不忍任何人受伤的。 比他,这样丑陋的左半边,要好多了。 * 有件事,轰是后来回想起来才发觉的。 ——这样的一份心情,对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变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开始的时间已经无从察觉,但如果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真正想法,也许是从某一次,他遇到有人在学校天台对妹妹告白开始(然后得知了妹妹上国二后几乎每天都会收到情书)。 当时猝不及防感受到珍爱之物被觊觎的急躁和怒意他已经不想去回忆了……总之,轰第一次意识到了,他如此抗拒“雪音可能会被其他人夺走”这回事。 从那时开始,轰也才意识到,他的目光总是追逐着妹妹。 吃饭的时候,上课的时候,训练的时候,她笑着和同学说话的时候。 怎么说呢,看到可爱的事物会多注目一会儿,或者产生独占欲也是很正常的啊。 就像严格看守着领地的大型犬,想要杜绝任何妹妹被别人夺走的可能。只要是雄性,就不行。不……女性也不可以。 (“真没想到焦冻竟然是重度妹控啊……”轰夏雄感叹,“跟雪音感情真好。”) ——然后是,那一次日常训练。 妹妹对个性的操控比他更为精细,仅仅使用冰的个性很难压制住她,但轰又倔强地不愿意在战斗时使用燃烧的个性,于是最后就演变成了近身格斗。 结果就出现了,他不小心把妹妹压在了地上,这样的局面。 少女已经发育的起伏亲密无间地贴着他的胸膛,蓝色的训练服因为之前的动作已经变得凌乱,露出了白皙纤巧的锁骨。一点很清淡的香气传到他的鼻端,有点像花香又有点像牛乳,总之非常令人眷恋。 像是神经末梢传过一阵电流,他恍惚了一下。 很难说在那个瞬间里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什么。 由于个性的缘故,妹妹的身体总是很凉。他左手握着妹妹两只冰凉纤细的手腕,微微地用力握了一下,又放轻力道。他用异色的双眸凝视着那一截雪白美好的手腕线条,竟然一时间不愿意放开。 但轰最终还是放开了。 “抱歉,刚才没收住力。痛吗?” 妹妹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微一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露出他熟悉的、毫无所觉的笑颜:“哥哥还是这么厉害啊。” ……你知道吗?我现在在想什么? 少年定定地注视着那张笑脸,注意力却在妹妹小小的粉红嘴唇上,还有刚刚感受到的那点凉意,一时无法移开。 这是一种类似于渴望的情感。他想起来了,那个瞬间脑子里闪过的东西是什么。 他想吻她,轰意识到。 ——他怎么了?! * 一开始,轰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对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有这样的想法。 渴望与背德感折磨得他发疯。 明明与生俱来就拥有燃烧的个性,但轰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仿佛被放在火上的煎熬感——丝丝的痛意,无所适从,还有再多的自我压抑都无法掩盖的在意与渴望。 不想为此疏远妹妹让她伤心,也完全没兴趣找个同龄女生谈恋爱,于是轰选择了,通过加大训练量来压抑自己。 累一点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吧……他这样想。 表面上的他看起来依旧是那样沉稳,冷淡,充满理性,却不知道平静的湖下面封印的是怎样的野兽。 但与此同时,他的梦境却一次比一次更失控。 轰开始频繁地梦到少女,虽然一开始只是拥抱而已——随着他们升上高中,就连拥抱也不是能经常做的事了。 好想要啊。……就算是一个拥抱也好。 他控制不住地想着。 然后梦境也变了质。 不知道多少次,轰早上醒过来,腿间都是粗硬滚烫的一团,床单也散发着湿湿的腥气,狼藉一片。 少年低着头,红白两色的碎发略微盖住了眼睛。一滴汗从喉结处滑下,划过带着漂亮肌肉线条的胸口,最终滴落在白色的薄被上。 最频繁的时候,他反复梦见那一次在训练场的场景:他没有放开妹妹的手腕,而是按在地上吻了上去,然后舔吻上她的锁骨……醒来的时候,仿佛还能闻到妹妹身上那种清淡入微的香气。 就算是做梦也好,他感到有些渴一般抿了抿嘴唇。 至少可以抱着梦境当作唯一的慰藉。 第一次体育祭之后,轰曾经意外地听见过外班女生对自己的讨论。 虽然他对旁人的议论并没有兴趣,很快就走开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几句话。 除了“首屈一指的帅气”这类对外貌的评价,和“NO.2英雄的儿子”这种他完全不想要的称呼之外,多次出现的形容词都是个性很强,性格冷淡,理性,克制之类的词。 冷淡是真的,轰对于和别人搞好关系一直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排斥。 在这一点上雪音就和他不同,从小到大,她的人缘要比他好上许多。在1-A也是,他还听说,B班也受了她不少照顾。 至于理性和克制…… 他承认自己姑且算是个理性的人,他大部分时候都是。 ——只有面对着雪音的时候,永远都不是。 渴望着,急躁着,压抑着。 他真的快要发疯了,却不仅仅是因为背德感。 妹妹上课时坐在他前座露出的白皙后颈,穿制服时裙下的一截绝对领域,靠近时闻到的浅淡体香,洗手时挽起袖子露出的细嫩手腕,训练时因为疼痛发出的软软痛呼……都让轰觉得受不了。 想靠近她。想亲吻她。想拥有她。 像毒瘾一样,强烈的渴望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最终真的这样做了。 某一次的训练日,轰一早就穿着训练服等在训练场中,却等到了穿着常服的妹妹犹犹豫豫地表示,今天的对练能不能取消,因为和爆豪同学约好了出去玩。 ……是理智断裂的声音。 等他重新取回自己的意识,他已经握住了妹妹的手腕。 【我英×轰焦冻】兄妹02-NE 02. [Normal End·未黑化支线] 轰把妹妹压倒在了训练场的垫子上,强硬又温柔地按住了她的反抗。 不会令她感到疼痛的力道,但是完全无法挣脱——作为彼此交手时间最长的对手,轰对如何压制住妹妹再熟悉不过了。 那一刻,仿佛和从前的那一次重合了。 在这个他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陪伴着彼此的地方。 “哥哥……?” 雪音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了。 他感到了一丝痛苦和罪恶感,但更多的是终于得偿所愿的解脱。 训练场非常安静,四下无人,以至于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混乱的呼吸。 轰把头埋进了妹妹的颈窝里,如愿以偿地闻到了梦中出现许多次的清淡香气,此刻真切地萦绕在他身边。从远处看上去,只能看到少年俊秀又安静的侧脸被白色长发掩盖了些许,但那种迷恋的神色却不容错辨。 他深深呼吸。 短暂的精神满足之后,是更大的不满足。 “……不要去。”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嘴唇若有若无地碰到了少女粉白到透明的耳垂,闷闷地低声说道。 那带着些微恳求的声线,低哑下来之后,就有了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磁性。 但是,也许是一同长大的缘故,这可被称之为低音炮的诱惑声线,却没有引起少女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少年忽然做出的有些出格的行为,尽管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被她定义为了「是忽然想要撒娇的哥哥啊~」。 雪音任由少年埋在她的颈窝里,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然后,像对待小动物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 “焦冻?好了吗?放别人鸽子可不行啊……” “……” 轰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慢慢把头从妹妹的肩膀上抬起来,放开了她。 并不是合适的时机……训练场也不是好地方。 不能再出格了。 “那,下次训练要加倍补偿我。” 他将心里的野兽重新锁回去,像平时那样,温柔地对少女说道。 - 隐藏支线:和咔的经典校园路线 下章进入微黑化支线,True end 【我英×轰焦冻】兄妹03(H) 03. [True end · 微黑化支线] 轰把妹妹压倒在了训练场的垫子上,强硬又温柔地按住了她的反抗。 不会令她感到疼痛的力道,但是完全无法挣脱——作为彼此交手时间最长的对手,轰对如何压制住妹妹再熟悉不过了。 那一刻,仿佛和从前的那一次重合了。 在这个他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陪伴着彼此的地方。 “哥哥……?” 雪音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了。 他感到了一丝痛苦和罪恶感,但更多的是终于得偿所愿的解脱。 训练场非常安静,四下无人,以至于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混乱的呼吸。 轰把头埋进了妹妹的颈窝里,如愿以偿地闻到了梦中出现许多次的清淡香气,此刻真切地萦绕在他身边。从远处看上去,只能看到少年俊秀又安静的侧脸被白色长发掩盖了些许,但那种迷恋的神色却不容错辨。 他深深呼吸。 短暂的精神满足之后,是更大的不满足。 一切都开始脱轨了,但他却再也不想克制自己。 “……不要去。”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嘴唇若有若无地碰到了少女粉白到透明的耳垂,闷闷地低声说道。 那带着些微恳求的声线,低哑下来之后,就有了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磁性。 但与此同时,伴随着示弱般的话语,少年的胸膛却以一种无法抵抗的姿势向少女压下,充满了她从未见过的侵略性。 和禁欲系的外表不同,在常年的训练下,少年的身体已经发育得柔韧而结实……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有一种让人呼吸中止的危险。 就像那些看起来无害的白色大型犬,实际上却是可以轻易杀死猎物,或者咬着心仪雌性的喉咙强行交配的猛兽。 雪音怔怔地看着少年在极近距离下的俊美脸庞,非常茫然无措地开口:“焦……” 话语被中断。 因为轰落下了一个吻。 那并不是一个温柔克制的吻。 带着很深的迷恋,还有占有欲。 “唔……!” 轰用一只手握住妹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颈处,以这种压迫的姿势,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一开始只是舔舐和吮吸唇瓣,渐渐地,轰无师自通地向里进攻,探入她毫无防备的牙关,加深了这个密不透风的吻。 碰到她甜软舌尖的一瞬间,浑身都好像有电流窜过。 妹妹终于后知后觉地用力挣扎起来。 轰不由得暂且停下这个吻,用了更多的力气压制住她,但仍然不舍得离开,只是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娇嫩的唇瓣,在她唇上流连。 两人间的距离非常近。 妹妹的呼吸很混乱,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焦冻……”雪音立刻开口,却发现每发出一个音都会触碰到他的嘴唇,顿了一下脸变得更红,头想向后仰却被他的手牢牢按住了后脑勺,只能就这样把话说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少女清透的嗓音微微发哑,因为惶恐和惊慌失措,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 轰轻喘着,眼角因为欲望微微染上了红色。 比想象中更让人沉迷的味道,似乎让他有点失控。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终于退开了一点,转而细密地亲吻起握在他手中的,妹妹雪白纤细的手腕。 少女几乎是立刻在他怀中敏感地颤抖了起来,想把手往回抽却被他牢牢制住,挣扎的力道也变弱了。 “你知道吗……雪音,我喜欢你。” 轰将少女的手腕举到唇边,一边垂首亲吻那块柔嫩白皙的皮肤,从手腕慢慢地吻到手心,一边说着他从很久之前就想说的话。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用那对异色的双眸,自下而上看着表情变得空白的少女,灰色和冰蓝的瞳仁因为沾染了渴望变成了更加深沉的颜色,宛如一片海。 “……已经很久很久了,我只喜欢你一个。” 落在手心的吻是祈求之吻。 轰忽然想起这句,他不知何时偶然间看到的话,觉得和此时的情境真是再贴切不过。 像是蝴蝶的翅膀那样慢慢扇动,妹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那双和他右半边如出一辙的灰黑色眼眸里,除了难以置信之外,渐渐涌出了越来越多的歉疚和难过: “对不起……我,我完全不知道……但是……” 她看起来,像是快哭了。 接下来的话大概是他不想听到的。 即使是在情欲中,少年也依旧冷静地做出了判断。 于是轰选择低下头,再次深深吻住了少女。 剩下的话语被淹没在亲吻中,舌尖深入缠住她的,汲取那股熟悉又甜蜜的味道。他亲吻得很专注,以至于空气中都有了微微的唇舌交缠的水声。 雪音在他怀中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又迟疑地停住了。十六岁英雄预备役的胸膛已经十分宽阔结实,拥抱的时候,纤细的肩膀正好紧贴着少年修长健硕的手臂——只要稍稍收紧双臂,少女柔软娇小的身体就会完全深陷在他怀里。 明明对他没有同样的心情,却因为歉疚而不反抗吗……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妹妹的表情。 她微微合着眼,长长的睫毛搭着,面上是羞怯和隐忍的神情。白皙的脸颊上因为接吻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这样可爱的模样,令他难耐地低喘了口气。 明明应该觉得满足。 但是,饿了太久的野兽,可是只会得寸进尺的啊。 唇舌交缠,银丝断开。轰恋恋不舍地放开少女的唇瓣,开始向下舔吻吮吸她光洁的颈部,让柔嫩雪肤上出现淡红的印记,就像梦里对她所做的事情一样。 即使雪音对这种事再没经验,也模糊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顿时又用力挣扎起来,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以往的近身格斗轰都有留手。 她几乎是动弹不得地被压在少年的炽热胸膛和垫子之间,用了个性也无法挣脱,反而一寸寸被融化。 尽管少女此刻就在他的怀里,但轰还是因为妹妹的拒绝姿态感到猛地焦躁起来,而且,他想到,她今天翘掉训练的理由是“和爆豪同学约好了一起出去玩”。 她已经有在意的人了吗?在他注视着她的时候,她的目光在看着别人吗……? 被自己的想法一下刺激到,轰忍不住把妹妹的两只手腕重新攥紧,按在自己的心口,然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连衣裙。 连衣裙是肩部系带的样式,本来是充满少女感的柔美设计,却没想到方便了他的解开。水色的连衣裙从肩头滑落,少女纤细无暇的美好身体就这样暴露了出来,让他猝不及防地重喘了一口气。 第一次在人前展露身体,却是在一母同胎的双胞胎兄长面前。 感受着内衣肩带也在缓缓滑落,妹妹的脸立刻变得晕红一片,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轰焦冻……你快停下来!” 太迟了。 他已经忍耐得太久了。 少年充耳不闻,只顾着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妹妹的脸上,头发里,肩上,胸前。那些吻时而轻柔,时而有些失控地变得急切,少女似乎是感到极度羞耻地想要缩起来,但因无法动弹而发出了呜咽之声,只能维持这样的姿态被他索取。 白到晃眼的少女身体,像水豆腐一样娇嫩,令人不忍用力,又忍不住想要用一点力,看看她会给予怎样的反应。 很快,妹妹的颈侧到胸前的每一寸都布满了粉色的印记,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显得更加明显。 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细密的亲吻里他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了。 平心而论,如果是在日常的场合欣赏少年那经常年训练发育得修长有力的身体,宽阔的肩膀和漂亮的腹肌线条,即使是用最挑剔的眼光看,也都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但是,在这种紧密相贴的情况下,雪音只觉得非常紧张,羞耻……又带有背德的罪恶感。 连视线都无处可放。 她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之后,感官反而被放大,变得更加清晰。 轰一边低头继续亲吻着少女漂亮的软嫩雪团,一边解开了她身下的最后一点布料,本能地开始用早就硬到不行的下身顶弄她的腿心,一下一下相当用力。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湿透了,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泛红,沾满了女孩动情的蜜液和龟头上溢出的浊液。 “好、好奇怪……” 既舒服又不舒服,既觉得酥麻又害怕得想要逃离,灼热硬物在腿间顶弄着,胸前也被玩得好热好胀……想逃离这样温柔的酷刑却一动不能动,于是少女的泣声里便带了一点娇软和委屈的双重意味。 再这样弄下去,是不行的…… 就这样几十下之后,少女忽然咬着唇在他怀里颤抖起来,轻易地被他送上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粉白色的贝肉也不由自主地一张一合着,吸吮着炙热柔韧的龟头。 ……这实在是令人忍不下去了。 轰闭了闭眼睛,将妹妹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喘息着亲吻她的侧脸。少女此刻还处在高潮余韵中失神地颤抖,娇嫩的嘴唇微微张着喘气,根本无力反抗。 他握紧少女的腰压向自己,早已忍得赤红胀大的性器拨开湿漉漉的花瓣,就这样插了进去。 “好痛……!不、不要再进去了……” 几乎是插入的一瞬间,妹妹就受不了地哀叫出声,手收紧攀住了他的肩背,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这件事怎么会这么痛? 尽管还未成年,可少年的性器已经沉甸甸的极有分量,硬要描述的话,甚至显得有点可怖了。 而此时才插入了一半都不到。 明明已经湿透了,但未经人事的甬道实在太紧,甚至因为异物的进入条件反射地拼命收缩吮吸着,几乎要让人失去理智。 轰低头看向两人相连的地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里真的被撑得可怜极了,粉白色的缝隙被强行撑开喂入了尺寸不匹配的硕物,连阴户都有点鼓起来了。 “很痛吗……抱歉……”他咬着舌克制住自己不动,任凭汗水从额上滑落,把妹妹抱在怀里小心地亲吻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虽然外表冷淡,但轰焦冻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孩子,尤其是对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如果用一个比喻来形容,他就像是用坚冰包裹着的一团火。 即使此刻几乎处于情欲把理智燃烧殆尽的状态,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不想让她痛。 “不要害怕,放轻松一点……”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少女雪白的长发,另一只手爱抚着她腿间敏感的花核,一边用极其温柔低沉的声音说道。 插入的小半截肉棒也在小范围地耸动着,帮助她适应。 妹妹失神地伏在他胸前,像是羽毛被打湿的雏鸟那样,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轰就感觉到,穴里变得更湿了,软嫩湿热的花径又开始一下下收缩着,但却和之前紧张的痉挛截然不同——有点像是少女之前高潮时,穴口贝肉对龟头所做的那样。 少年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嘴角。 他喜欢这个反应。 “这样,会觉得很舒服吗。” 他仔细地观察着妹妹的表情,认真发问道。 太糟糕了! 雪音满脸通红地闭上眼睛不回答。 虽然被温柔地对待着很好,也确实觉得舒服了不少,但是这种问题真的好羞耻…… 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调情一样的问句,平时分明是个不解风情的天然呆啊,为什么这种时候会这么熟练,难道男生都是这样的吗。 不回答的话,他只好继续了。 确认妹妹感觉好多了,轰咬着牙,向前一挺腰,一口气把剩下大半截都送了进去。 这一次,全部都进去了。 穴里满是少女的丰沛花液所以进入得还算顺利,宛如进入了至高的天堂,轰终于忍不住地低低呻吟了一声,原本清冷的声线中满是情欲的沙哑畅快。 实在太紧了……但快感也是翻倍的。 他将她的双腿绕在自己的腰上,窄腰愈发卡进腿心。在妹妹的白润肩头上亲吻了一下,像是以此作为宣告一样,他开始抽插起来。 一开始还是有所保留的缓缓律动,后来,随着轰的动作越来越快,逐渐变成了大开大合的抽插,有力的胯部拍打着嫣红的腿心,每一下都尽根没入。 空荡荡的训练场中,充斥着湿黏的水声和拍打声。 不痛了,但是身体被完全打开索取的感觉并不好受,敏感的内壁被贪得无厌地刮擦着,所有感官都席卷着涌向交合的位置,来得过于强烈的快感几乎让人害怕。 妹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难以承受地弓起腰部,像小动物一样微微颤抖。 他顺势掐紧纤细腰线,换了姿势,半是强硬半是诱哄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坐下,重新深深地吃进去,并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唇。 “呜……呜唔唔!!” 这个面对面的姿势使得粗长肉茎直接破开了宫颈口,还深入了一截。 今天之前还未经人事的少女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淫弄,妹妹在他怀中模糊地哭叫了一声,这一下插得狠了,直接让她又上到了顶点。 轰并没有停下动作或放缓力道,虽然在这场性事中表现得颇为老练,但他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因此也不知道要停下来、否则会太刺激的道理。 而且高潮中格外用力收缩的花穴实在是过于美妙,怎么舍得停下来呢。 轰凭借本能激烈地动作着,身下的垫子早就因为交合处的液体湿了一大片,湿痕还在不断扩大。 他温柔地亲吻着少女的眉眼,下身却强硬地一直向上顶:“抱歉,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再一会儿就好。” 高潮中被持续抽插是最残酷的惩罚,炙热坚硬还布满青筋的粗长性器反复刮弄着极度敏感的穴肉,弄得蜜液狂流……少女被刺激得一直想向上逃却无法逃离,每一下都深深坐到了底,只能被迫承受着这极度磨人又漫长的高潮。 等到高潮终于平复下去了,轰才终于抵着妹妹的花心射了出来。 最终射出来的时候,他深深喘了口气。 六岁在他左眼包扎着绷带时大哭的雪音。七岁和他一起看烟火的雪音。八岁和他一起训练的雪音。十一岁第一次用冰战胜他的雪音。十四岁在他生日时送上自己亲手制作荞麦面的雪音。 还有现在,在他怀里因为中出而颤抖的雪音。 少女已经因为过多的快感半昏迷过去了。 在迷乱的战栗感中,轰紧紧地抱住了妹妹。 “请一直留在我身边……雪音。” 红白两色的发丝和白色的刘海缠绕在一起,他抵着妹妹的额头,低声说道。 ——以这样和多年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为了方便日常训练,训练场有一个直接通向他房间的侧门。 轰稳稳地抱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妹妹,没有拔出来,而是就着这样的姿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只需要你。 希望你的目光只停留在我身上。 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没有别人。 - *隐藏支线:爆豪的HE结局(=轰的BE支线) 【我英×绿谷出久】保护欲01 本篇写于那件事之前,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放出来。 不会涉及任何那件事之后的情节,仍然膈应的请直接点叉。 01. “Week-end à Rome, tous les deux sans personnes ; Florence, Milan, s’il y a le temps…”① 永野蝶蝶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她坐在轿车后座上,抱着褐色的小玩具熊;车载音响流淌着温柔轻快的女声,爸爸在前面开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位很有兴致地跟着旋律轻声哼唱,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阳光洒进车窗,这甜蜜的,闪闪发光的场景本该令人感到快乐,她却僵硬着身体,以一种极其恐慌不安的心情看着这一切,几乎要战栗起来。 这是他们一家叁口去奥罗拉游乐园的路上,计划进行两天一夜的游玩。 啊啊。 ……别再继续了。 然而伤疤又一次被撕开了。 蝶蝶睁大眼注视着这个场景,感到自己的眼泪急速地掉落下来,以一种可怕的速度。 宛如整个人被浸入了深海,整个世界在泪光里逐渐变形、模糊……像落入水中的手写信笺,一切全花了。也许是因为她不想记得之后的事情,可还是记得。 巨大的刹车和碰撞声。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卡在车座间动弹不得。身体某个部位传来剧痛。然后是挡风玻璃骤然碎裂之时,爸爸妈妈极其艰难回过头来想看看她的那一眼。 破碎歪斜的车厢像被一只巨手捏过。染血的汽车座椅,难以辨认的内脏碎片,喧嚣的人声,白色的救护车。有人在流血,尖叫,流泪。好像有哪里在发出巨大的嗡鸣,可是好像又没有声音。 好难受—— “……蝶蝶?蝶蝶!” 被谁持续地摇晃着肩膀,她克制不住地抽泣了一声,终于醒过来,脱离了压抑又嘈杂的梦境。 ……得救了。 只是做梦。身体仍然在微微地颤抖着,蝶蝶迟缓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停顿了两秒,才看向面前把她叫醒的人。 没有开灯,只有一点苍白的月光洒进房间内,勾勒出青年柔和俊秀的面部轮廓。 绿色微卷短发的青年坐在床边,他身上还穿着外出的便服,头发上甚至有一点夜雨带来的湿意,想必又是刚刚结束工作才回到家。 虽然室内太黑了,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干净清澈到几乎无暇的深绿色眼睛,专注而包容,像一片治愈的森林。 蝶蝶下意识看了一眼钟,凌晨一点。 “又做梦了吗?我刚刚进家门听到了你的哭声……”他抿了抿嘴唇,“所以擅自进来了。” “嗯……” 蝶蝶下意识地应答了一声,然后又沉默了。 绿谷出久默默地注视着少女。 又是这种「抽离感」。 她似乎游离在另一个世界里,人偶般精致完美的脸上还挂着湿痕,神情茫然不安到几乎无措。 这样子的少女,总是让他很想立刻把她拥入怀中。 她的眼泪,她的不安全感总是给心脏带来酸涩又沉郁的痛意,仿佛那不是泪水而是子弹,提醒着绿谷,他还没能做到最好的英雄。 ——尽管在开始职业生涯以后,由于从欧尔麦特那里继承的强大力量、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极度的努力,绿谷出久已经变得愈发优秀,甚至远超过许多其他的职业英雄,多次被英雄杂志评选为“职英年度未来之星”“最棒的守护者”。 然而,即使保护了那么多人,他依旧觉得,蝶蝶是他心中最弱小、最需要保护的存在。 如果能让她不再感到不快乐就好了。他时常这么想。 他望着少女脆弱又白皙的面容。 很久之后,绿谷才克制着自己轻轻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很轻很轻,仿佛她是一碰就碎的宝物: “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 事情该从那次车祸开始说起。 那年绿谷出久十七岁,升入高二的他本来只是在首都高速公路最外部的C1都心环状线日常巡逻,遇到了一场惨烈的车祸。 不是个性犯罪,单纯的交通事故。 由于有树木阴影形成视线死角,汽车在一个公路急弯处与严重超速行驶的来车相撞继而侧翻,整个车头和驾驶座一侧都深深凹陷进去,几乎成了一堆废铁,现场全是玻璃渣和血迹,一片狼藉。 位于前座的司机、女子和来车司机当场死亡,只有后座上的金发女孩被卡在了座椅之间,是唯一的幸存者。 绿谷一拳轰开了车门,把女孩小心翼翼抱出来的时候,发现车祸时的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大腿动脉,浑身还有大大小小多处轻伤。 这是命悬一线的局面。 更糟糕的是他的队伍里没有治愈系个性,C1都心环状线位于城市的最外缘,最近的紧急救援站也距离很远…… 留下同伴们处理现场,绿谷做完急救后立刻抱着女孩往急救站赶去——他的速度比救护车更快——但不可避免的,随着鲜血的不断流淌,本来还算清醒的女孩,声息越来越微弱。 她的脑袋无力地倚在他的一侧肩膀上,面容像苍白的柔软花瓣。 对普通人来说,失血1000-1200毫升就会达到人体的代偿能力极限,进而休克死亡。 他不知道女孩流了多少血,他只知道怀中的女孩身体在迅速地变冷。 为了防止女孩失去意识,他一直在分神与她说话,两人陆续交换了名字和一些基本信息——但是,知道了同行者的身份和出行目的之后,绿谷反而觉得更难过了。 “不要睡……”绿谷喘息着,急切又惶恐地低喊,“蝶蝶,不要睡过去!” “……” 女孩已经很难回应他了,但还记得不能没礼貌不理人:“绿谷哥哥……” 那是非常非常微弱、宛如风中之烛的声音。 “谢谢你……” 直到急救室的大门关上,绿谷站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上,心脏仍然在狂跳。 救援站里明明并不安静,那些嘈杂的人声却离他远去了,绿谷耳边只剩下自己重重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甚至产生了耳膜被压迫的错觉。 这也许是他有限的、作为英雄预备役活动以来最为焦虑绝望的一次了,甚至超过高一林间合宿时,目睹小胜被敌人抓走的一瞬间。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怀中逐渐逝去这种事情…… 而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他的深绿色战斗服上,甚至还染满了属于女孩的暗红血迹。 这种感觉……极其糟糕……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 注①:歌词来自Venessa Paradis的法语歌《Week-end à Rome》,意思是在罗马的周末。 保护欲爆棚的年上久,我喜 另外蝶蝶的日文发音特别可爱 【我英×绿谷出久】保护欲02 02. 消毒水、药片、眼泪 蝶蝶清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 内脏出血、手臂骨折、股动脉破裂……对体弱的普通人来说股动脉破裂几分钟就可能致死,更何况她才九岁。治愈系的个性很稀有,且多半需要人体有一定代偿能力,因此即使在“个性社会”的现在,个性治愈基本都只是作为辅助,观测患者状态稳定后才会用于康复治疗,抢救还是以常规医学手段为主。 医生都说,如果不是急救和送医及时,基本不可能活下来。 ……不管怎样,那个在他怀中虚弱说谢谢的女孩还在,真是太好了。 是以尽管身为英雄预备役的日常很忙碌,但他还是常常来医院探望女孩。 一开始只是他,后来加上了知情后的绿谷引子。甚至连当时一同巡逻现场的同伴都来过一次。 绿色短发的少年站在病床前悄悄傻笑。他再一次意识到,能成为英雄真是太好了。 沉睡在一片洁白中的小人,金发朦胧闪着光泽,面容已然不复当初枕在他肩上那样苍白。这样一具活生生的身体,一日日地好转、痊愈,像一片花瓣那样重新焕发出鲜活娇嫩的生命力……而这一切是因为他。 他做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想做到的事。这感受比他童年看欧尔麦特视频时想象的更好。 但是……绿谷同样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他想成为最好的英雄,只拯救人之躯壳是不够的。 医学界一直在研究人体的疗愈类个性辅助于现代医学,这一点,绿谷在蝶蝶的身上也真切感受到了——作为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她恢复得快极了,区区半个多月就能够下地行走,是二十年前难以想象的康复速度①。 然而她看上去,却一天比一天更少露笑颜。 自小的经历和性格使然,绿谷对其他人的情绪相当敏感,并总是下意识揣测对方情绪背后的原因。 是为什么呢? 绿谷不自觉想起了车祸现场汽车前座的中年男女;想起了他每一次探望女孩注意到的一些碎片。 蝶蝶应当出身相当优越,这从她自己在送医时的口述和日常流露出的小细节都能看出。尽管年幼,可她的谈吐、她周身的气质、甚至她的姿态……无一不表明女孩的教养之良好,不是普通白领家庭可以培养出的孩子。于是绿谷原先以为,这样家境的女孩,尽管双亲遇难,大概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她吧。 可是探望名册上除了他、同伴和妈妈,从未出现过其他看望者的名字。 绿谷的推测是正确的。 自永野蝶蝶从病床上醒来,不,从她没醒来开始,她就陷入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隐隐恐惧之中。 ——十六岁的蝶蝶回头看这段经历时,如此总结道。 她那时才九岁,对许多负面情绪尚不敏感,因此难以概括心中一直存在着的、令她无法微笑起来的压抑心情是什么。只知道醒来以后身体就很痛,也很不安。 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接她呢? * 绿谷很快知道了原因。 出于对女孩某种说不清的牵挂,他求助了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关系网特殊,他自己作为英雄预备役学习训练了这么久,也结识了一些相关人脉;经过一番查访得知,蝶蝶还另有一个名字是Ophélie Ducours(事实上,她是以这个名字登记在国民管理系统中的),父亲是多年前就定居日本的日籍法裔,母亲则是在时尚界有一定建树的女企业家。之后就是他亲眼目睹的了……夫妇两人均已在车祸现场丧生。 而蝶蝶和他一样,是家中唯一的孩子。 女孩家境优越,母系亲属这边却竟然没什么亲人,父亲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作为尚无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如此局面就导致了一个窘境:如果她在康复出院后仍然没有监护人,就只能去到政府指定的孤儿院。 绿谷站在医院洋溢着消毒水气息的走廊上发愣,耳边仍然隆隆响起那位警察先生对他说的这些话,宛如一记重锤。 孤儿院……让蝶蝶去孤儿院? 清冷的白色光线照在他有几粒雀斑的面颊上。因为高强度且密集的职业训练,少年的婴儿肥早已褪去。本该是柔和俊秀的长相,却因为主人怔怔失焦的双眼和发狠咬紧的嘴角,隐隐透出一种无意识的沉郁来。 抑制住想要打墙壁一拳的冲动,然而情绪无法抹消。 沉默,内疚,不安,以及说不清的愤怒。 明明是因为「在意」才去调查的,可现在,这种牵挂和保护欲反而更严重、更克制不住了…… * 就在绿谷还在焦虑如何把这件事告诉蝶蝶时——无论如何,让院方或者陌生的办事员告知她也太残忍了——女孩却忽然发起了高烧。 无法确定缘由的高烧,然而来得极为猛烈,才半天不到的时间,女孩就烧到了几乎不省人事的程度。 受伤后发烧在体弱多病者中本来是常见现象,但,即使门外汉如绿谷都明白,在女孩已经日渐好转、一切指标良好的情况下不应该,更不会如此严重。 刚放学就从学校里赶了过来,深绿色短发的少年静默坐在床前,倾身试了试女孩额头的温度。他微垂着目光认真端详着女孩的面容,她看上去有点不安,白皙的额上有汗,紧紧抱着手里的棕色小熊布偶——那是她在车祸中随身带着的玩具,绿谷后来给她找回来的。 之前感受到的鲜活和生命力就像错觉一样短暂,那片花瓣又变得苍白下去了。 金发小人忽然翻了个身,皱着小小的眉,很努力也很难受地睁开眼睛。 绿谷不确定,刚才她蔚蓝色眼眸里闪过的是不是失落。 “……你醒了?现在觉得怎么样?想喝水吗?”他凑近一点问,怕她病中听不清,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 女孩迷迷糊糊的,宛如没有完全清醒似的,直到绿谷把微凉的手背放到她额上,她才好像忽然从另一个世界里抽离,雾一样的蓝眸茫然地向他对焦: “绿谷哥哥……”女孩的声音也轻轻的,“我见到爸爸妈妈了……他们终于说要来接我了。” 绿谷几乎是腾的一下就想站起来。 他克制住心中不详的预感,凝视着女孩半梦半醒的病容,发挥一贯的冷静头脑思索,反应过来蝶蝶应当只是梦见了她的父母。 毕竟她连父母的真实情况都不知道。 但是说要来接她什么的……再联系到这次来势汹汹又莫名其妙的高烧,绿谷不由得焦虑地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 害怕女孩伤心,更害怕令她失望。 “你的爸爸妈妈现在……也在养伤,比较严重,可能……要等你康复了才可以,”短短几句话说得很艰难,他把放在她额上的手收回来,视线游移着,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你得先养病啊,蝶蝶。” 如果是相泽老师或者小胜,可能早就看出他在说谎。 尽管是出于好意,可是好愧疚。 少年迟疑了一下,心中反复盘桓的那句承诺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女孩没说话,像是又睡过去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那浅金色的、沾满泪水的长长睫毛。 两天后,在大量药物和传统降温疗法的辅助下,高热总算是大致降下来了。 这些天学校正好有个为期一周的封闭式集训。 “有一个集训……但是我会很快回来看你的!立刻!”他对被窝里病恹恹的金发小人保证道。 拜托母亲多照看一下蝶蝶后,稍微放下心的绿谷就此暂时阔别了这间一个月内他几乎是天天到访的病房。 然而,等他集训回来后,得到的却是护士闲聊时意外把车祸真相透露给病人的坏消息。 那一瞬间,绿谷的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取回意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少女的病床前。 “你已经知道了吗?”他不自觉捏紧了病床前的金属围栏,有点狼狈地问。 抱着玩具熊的女孩身体已经接近康复,整个人非常安静,精致可爱的小脸上甚至近乎漠然,对他的问题很久都没有回应。 但绿谷听到了、那或许是只有他才能听见的求助的声音。 她的灵魂在大声痛哭着: “……请帮助我……” 绿谷凝视着她。 我要做什么才能帮你呢? 在东京的夕照下,最后一点阳光斜斜洒落窗前的时候,少年做了一个决定。 ——说好的,要“一直陪着她”啊。 - 注1:这个数据参考自出过车祸的基友。她当时手臂骨折+内脏轻微出血,送到医院手术后作为成年人都躺了一个多月,所以蝶蝶这么严重的伤势只躺半个多月就能下地可以说是个性社会医学昌明了(滑稽 明明只想写年上久的H为什么写了这么久情节……我真的话唠吗 【我英×绿谷出久】保护欲03 03. 渴望与恋慕 放学时分,十六岁的永野蝶蝶和同班同学正好顺路,一起搭乘电车回家。 “蝶蝶,你哥哥回家了吧。” “嗯……”她昨晚因为噩梦惊醒,有一点没睡好,慢慢地回应道。因为皮肤如极其细腻的冷色白瓷,眼下的青色看起来分外明显。 然而就算气色欠佳,只需看看一路上雄性生物的回头率就知道,这实在是个生得过分美丽的混血少女。 夕照坠落在她的浅金色长发和蓝眸上,氤氲出一种独特的艳光,几乎令人不敢直视似的。 被绿谷家收养已经七年,但她未曾改姓。只是在自小就读的贵族女子学园毕业后,蝶蝶选择考取了兄长曾就读过的雄英高中,普通科——并不是对成为英雄及其相关职业有什么憧憬,只是“想体验一下在哥哥的母校读书是什么感觉”。 然后她因为睡眠质量不佳而迟钝的脑部神经终于运作了起来:“咦?你怎么知道的。” 拉着电车拉环站在她身旁的女生一脸“猜中了!”,笑了起来:“我猜的嘛!每次你哥哥回家了你看起来都会开心一些。” “啊。”蝶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她从未透露过自己出身的家庭,为了避免给她造成困扰,绿谷不会来学校接她,同龄人也都不知道她的兄长就是有名的年轻英雄DEKU。只是她成绩优异,性格安静,平日说话做事都轻声细语、不争不抢,又生了这样一副出众的美貌,在学校里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间都人气很高。 而且,平时与同学们交际多了,总会在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些细节……比如现在。 “说起来,蝶蝶的哥哥对你真好呀。”女孩子看到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他上次不是在电话里就听出你在发烧了吗?可是你只说了一个‘哦’字诶!我那个哥哥根本不可能做到,他不和我抢手柄就已经很好了……” 后来的话语蝶蝶没有再听清,因为思绪已经顺着友人的话慢慢飘落到了从前。 九岁那年康复出院之后,引子夫人就在绿谷出久的请求下收养了她,她从此成为了绿谷家的养女,绿谷出久的妹妹。 因为车祸的经历,母子两人都对她极为爱护,几乎无有不应。尤其是绿谷出久,对她的保护欲简直到了爆棚的程度,只凭一个“哦”字判断出她在发烧算是小意思,从前她有次扭伤了脚,像只小猫一样被他不厌其烦地抱进抱出。每次因为从前的事做噩梦,醒来都能看到他在身边。 他真的做到了从前所说的那句“我会一直陪着你”。 但你以为,她对绿谷是纯然的感激和依恋吗? 并没有那么简单。 车祸后有一段时间,随着少女的身体日益康复,她的精神却生病了。 最严重的时候,蝶蝶对绿谷——收养了她的兄长,她的救命恩人——几乎产生过怨恨。 她并不怨恨造成车祸的司机,也不愿责怪当初意外把噩耗泄露给她的护士小姐们。 全世界,每年死于道路交通事故的人大概足有125万。相当于这平静的天穹下,每天都会有3500人因交通事故失去生命,有3500人的家人、恋人、朋友永远失去他们的所爱。 只是其中的一次正好发生在她身上而已,这……没有什么可怨恨的。 偏偏、唯独想起那个救了她的绿发少年,心脏就宛如被蚕食。 为什么要救我呢? 为什么……在爸爸妈妈已经当场死亡的情况下,还要把我从死之水潭中拉起,让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呢。 为什么要让我无处可归呢。 依恋,怨怼,习惯了被他保护,想要逃离,又情不自禁想依靠……所有这些复杂的心情混杂在一起。就像每次想起这个人,最好的和最坏的回忆就会同时呈现在眼前。 蝶蝶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但是她想,绿谷出久都是知道的吧。 毕竟他对于她的情绪从来都是如此敏感。 * 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绿谷出久有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妹妹。 是全世界无论男女都梦寐以求的那种:金发蓝眼、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洋娃娃般的女孩,家教良好,安静可爱得如同一只白色小猫。 就他所知,1-A的好几个男生知道以后都羡慕哭了,尤其是峰田。 但并不是很容易接近。 像对待一只受过伤于是不信任人类的脆弱小猫,在这七年间,绿谷心甘情愿地去保护她,去感知她的情绪,去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即使是感受到少女极偶然隐藏在缄默外表下的怨恨,也从未停止。 甚至为此更加拼命地工作,因为想守护好这个她所生活的世界。 只要能让她不再感到不快乐。 起初的心情就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城市里并不安全。事务所不那么忙的时候,他有时会远远地尾随在少女后面,乔装成谁也认不出的样子(这是躲私生饭的必备技能),目送她回家——为了不暴露身份,给她造成困扰——虽然这件事谁听起来都会觉得有点变态,唯一知情的饭田更是露出了难以言喻、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想到绿谷君是这种程度的妹控啊。”饭田推了推眼镜感叹道,吞下了后半句话没说:如果不是哥哥早就被当成跟踪狂了吧! 作为NO.1英雄的继承人、时下超人气的年轻英雄之一,绿谷的时间珍贵到需要以分计算。 但他仍然甘之如饴。 唯独某一次,绿谷至今都难以忘记那一刻的感受。 蝶蝶在学校里很受欢迎,这点他是知道的,少女常常会和顺路的同窗一起回家。然而那一天走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黑发男生。 绿谷几乎是下意识皱起了眉。 ——蝶蝶读的是女校,哪来的男生?而且,才十四岁就想着追女孩子了,太早了吧! 绿谷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聊的是如今国中生最喜欢的话题之一——英雄们。 “永野同学有喜欢的英雄吗?我喜欢爆心地,当然创世之女也很棒,最近那场战斗真是无敌!还有……” “DEKU吧。”金发少女淡淡打断了少年的如数家珍,“……英雄DEKU。” 黑发男生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了一下:“哎?真没想到永野同学喜欢的是DEKU这种?啊我不是说DEKU不厉害,只是以为永野同学这么安静的人比较像是会喜欢焦冻那种类型的……” 可恶,什么叫真没想到?轰君当然很好,可是蝶蝶喜欢他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绿谷在心里愤愤地想。 直到那个男孩子竟然一直送她送到自家楼下——没有人比绿谷更了解蝶蝶了,她并不是个自恃美貌就会随意让异性这样做的女孩子。 在那个瞬间,一半的他因为先前听到的对话内容还在心跳不已,另一半的他却在为那个画面如坠冰窟。 绿谷为自己的心情感到荒谬。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不是吗?无论是作为妹妹在一众英雄中选择了兄长,还是和同龄男生谈恋爱,都是如此正常……明明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只是想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但现在……不甘和失落的心情却源源不断地从心底冒出来,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 那个只会喋喋不休的小男生,有什么胜过他的地方吗? 明明以前,她只需要他一个人的。 与他的想法完全不同,绿谷引子对此乐见其成。 那天绿谷在楼下心事重重地徘徊了一会儿,刚回到家就见到自家妈妈两眼放光的样子。 没等他表示疑惑,绿色长发的胖胖夫人指了指少女的卧室门(她此刻正在里面换家居服),低声说:“我刚刚在阳台上晒衣服,看到有小男生送蝶蝶回家呢。我们蝶蝶真是受欢迎,太好了!” “……” 绿谷唇角不自觉地下沉。 不对啊,妈妈。 一点也不好。 * 从那以后,绿谷感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刚训练完浑身是汗、走进少女洗完澡的浴室里、水雾席卷着淡淡香气扑到他面上的瞬间,绿发青年宛如被敌人的一记重锤击中那样呆住了。 更别提她把长发盘起时露出的白腻侧颈、看书时静静垂落的浅金睫毛、吃吐司时一动一动的小小嘴唇、无意识伸懒腰时可以看到的一截纤嫩腰线、叫着“哥哥”的软软声线……就连规规矩矩穿着雄英灰色制服和黑色长筒袜的样子,都可爱到让人受不了。 应该不是每个兄长都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吧。更不会起反应。 绿谷出久简直想用One·For·All给自己的脑袋狠狠来一下。是不是该换个更大的公寓了,反正他现在收入还过得去…… 否则,他就总是要受到眼下这种折磨。 夜有些深了,有着早睡早起习惯的妈妈早已在自己的卧室入眠。仗着明天是周末,女孩仍然半窝在沙发里读一本法语原文书。 难得事务所配备的专用联络机今晚非常安静,于是绿谷就在沙发另一侧随便找了个外国英雄研究的节目看着陪她,面前还习惯性地摆了一本笔记做记录,只是有多少注意力在屏幕上,只有他自己知道。 金发少女穿着他的一件旧T恤,上面还有个大大的Izuku的“I”,就连从前的绿谷穿都太大了,于是干脆被引子拿给蝶蝶当成了睡裙。其实这件T恤穿在她身上很是保守,袖子一直没过手肘,下摆也长长的到膝盖以上,是非常常见的居家装扮。 但是。 救命啊。 他一直在意的,最想要保护的少女穿着他的衣服,彼此间距离连一米都不到,好像少女成为了属于他的一样。 更别提蝶蝶一副全然放松的神态,淡金色的长发披落,神色慵懒地翻着书,光裸在外的柔嫩雪白双腿偶尔因为书上情节而随意地摆动,或者干脆踩在沙发上。客厅奶油色的暖光温柔洒在纤细的踝骨,漂亮得几乎会发光。 整个人如同一个油画里的天使,对外界捕食者的窥伺和忍耐毫无所察。 绿谷就这样煎熬地坐着,节目里的半点内容都没听进去,笔记更是一个字都没记。直到翻书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他转头看去,才发现蝶蝶竟然抱着书睡着了。 她半侧着脸,头靠在一个毛绒抱枕上,睫毛惹人爱怜地乖乖垂下,由于姿势的缘故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其间隐藏的一截小小的粉色舌尖。 “……” 绿谷定定地盯着那点粉色。 腿间早就起反应了,粗硬硕大的一根在深灰色运动裤下可耻得非常明显,幸好有抱枕一直挡着,并且,她已经睡着了。 ……就算是自制如他也不能经得起这样的诱惑啊。 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蝶蝶是多么信任和依靠着他。对着这样毫无所觉的少女,他却有了这样的想法,反应…… 浓浓的罪恶感涌上他的心头。 于是最终,他只是屏息托起她的手,发挥出职业英雄在战斗中的敏锐性,一边抬眸凝视着她的睡容,一边颤抖着吻了一下她柔软的手心。 那是近乎虔诚的一个吻。 绿色短发的年轻英雄轻轻吻着沉睡少女的手心。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现场,面对此情此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出一个结论: 他深深,深深地渴望和恋慕着她。 无法像这样只是作为旁观者目送着她和其他人的背影。 无法放手。 即使知道蝶蝶只把他当成兄长,甚至他也知道,因为他把她救起,蝶蝶有时候恨过他。 但如果不是这样,他,绿谷出久怎么会有接近她,保护她,被她依赖的机会呢。 当年把她从汽车后座上抱出来的那一刻,也许他就无法放手了。 - 为什么还没有上床,可恶,都怪izk太没用了 【我英×绿谷出久】保护欲04(H) 04. ※极度狗血预警 建议本章结合BGM《Baby! My strawberry! 》食用 丰润的喘息 使窗子变得朦胧 全部五感 被研磨澄净 深至骨髓 沉湎于爱之中 羞耻心正在退化 朝着野兽进化着 抱着又紧紧相拥 已经 像要坏掉…… Don’t lie, my Cinderella * “哗啦——” 连同头部一起、浸没在冷水中。 绿谷出久喘息着,觉得全身仍然难受到仿佛身在熔炉。 ——这种鼓胀又火热的感觉并不陌生,以往他每个梦见少女之后的清晨或午夜都会有类似的冲动,只是没有……没有此刻这样严重。 今天照常周末巡逻的时候,意外被一个痴女粉丝抓住了手,中了名为「必须插入女性阴道才能解除勃起」的个性。 ……这是什么能力啊,个性世代的春药吗? 然而事实上这玩笑一样的个性威力却远比想象中强大,这不是受伤,治愈系的个性完全派不上用场,419根本不作考虑,自己用手……他也试过了,如果有用的话,他现在还会是这个样子吗。 于是紧急被经纪人送回了家泡冷水。 已经至少泡了一个小时了。 同·样·完·全·无·效。 绿谷不知道自己在以什么样的心情忍耐着,明明已经知道是无效的,或者说明明已经知道解决方案,却在这里像傻子一样,训练服都没脱地泡在冷水里。 唯一庆幸的是至少妈妈不在家,去报名参加周末旅行团了,不会让她担心…… 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他继续把头深深埋在水面下,从浴缸上方往下看,愈发像是一团绿色水草了。 “哥哥。”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和经纪人交谈结束后,少女迟疑了很久,最终过来轻轻敲着门。 他没听见。 又等了等,还是安静一片。 是预想中的反应。 那好吧。 “哥哥,我进来了。” 这样平静宣告着的少女扭开了卫生间的门,听到门被打开声音才从水里抬起头来的绿谷转头,正好看到妹妹越走越近。 ………………啊啊啊啊等等蝶蝶怎么进来了!!! 直到女孩站在浴缸边,用柔软纤细的小手捧起他的脸。金发垂落在他湿淋淋的脸上,下巴上感受到一抹温热的柔软。 绿谷出久呆若木鸡。 和绿谷的在意截然不同,蝶蝶对两性关系的态度要随意得多。 虽然很荒谬……但,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做一次,很快就能结束了吧。 ↑蝶蝶还不知道,这个想法让她今天大吃苦头。 “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的经纪人刚刚告诉了我。” “……” “做一次就好了不是吗?” “…………” “哥哥不愿意吗?但是好像不做的话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 “或者,哥哥有女朋友吗?” 他总算反应过来了,立刻疯狂摇头。 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他一直以来都不像轰君和小胜那样受女生欢迎,后来……后来是因为只想要她。 卡住的脑部齿轮终于开始运作。 尽管很卑劣,但他开始感谢那个个性了。 “真的……”绿谷用力深呼吸了一下,控制住力气轻轻握着颊边那只小手,以一种接近失控的心情确认道,“可以吗?” 如果她现在反悔,大概他也不可能停下了。本来想要一直忍下去、忍一辈子的。 因为,把野兽放出笼的人,就是你自己啊。 蝶蝶在很近的距离里凝视着他。 可以哦。 绿谷从那双雾一样的蓝眸中得到了答案。 被允许的那个瞬间,他几乎是立刻加大力气一拽,把少女的纤细身躯扯进怀里,自己也腹部发力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体弱的女孩因为水的低温颤了一下,单薄的家居服也溅湿了,绿谷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歉疚又匆忙道:“对、对不起……”却维持着这个拥抱的姿势不舍得放开,好在他身上很烫。他抬脚跨出浴缸,胡乱地扯下浴巾垫在洗手台上,才把她放在上面。 蝶蝶垂着眸,任由他落下渴求又小心翼翼的吻。 天使此刻就在他怀中了。 绝对不可以表现得太急躁吓到她。 绿谷在心里告诫自己,尽管胯下的沉甸火热早就硬得发痛。 眉心、睫毛、鼻尖、双颊,最后是诱人得像玫瑰花瓣一样的小小嘴唇。 然而触碰到她娇嫩舌尖的一瞬间理智就几乎要断裂,无论哪里都又香又软,他不太熟练地缠住少女的舌尖吮吸解渴,像个快渴死的旅人那样汲取她口中的甘露,湿漉漉的滚烫胸膛不自觉越压越下、越贴越紧,一只手也深深插入她脑后的金发里,仿佛一池滚油中落入了火星,只觉得不够、完全不够—— 直到蝶蝶后仰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支撑不住自己,被绿发英雄压在了洁白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唔、呜……” 不大的安静空间中,只能听见唇舌交缠的轻轻水声,以及少女被堵住嘴唇、若有若无闷闷发出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撩人。 能感受到兄长的温存和克制,可说实话,对第一次接吻的蝶蝶来说,这个湿吻仍然过分深入、火热了。 整个人被完全压制在墙上亲吻,两腿无法合拢地夹着劲瘦有力的腰和一根滚热巨大的肉物,家居服里连内衣都没穿,仅仅隔着两层湿哒哒的衣服,能充分感受到青年结实又滚烫的躯体。口腔也被彻底占领,传来一种令她不能理解的迷恋又渴求的感情,就好像对方早就想这么做了似的。 虽然身在雄英,但少女就读的是普通科,平时也从未接受过英雄相关的训练,肺活量和现役英雄完全不能比,更何况腰后悬空的姿势并不舒服……她想停下这个吻,舌尖却被牢牢吮住,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气声,又不懂怎么换气,只能把手抬起来用力推他。 还好,吻终于停下了。 青年退开一点点距离,一只手仍然扶在她脑后,他们在极近的距离里对视。 极度诱惑。 救命啊。绿谷出久只能想到这个词。 平日总是苍白的脸此刻薄红一片,金发散落在颊边,少女被他亲吻得只能快速喘气,泛着水光的娇嫩嘴唇竟然已经微微肿了起来,湿润欲滴的蔚蓝眼眸有点可怜地抬起来,看着他。 而在蝶蝶眼中,兄长也有点气息不稳,也许是光线和角度的缘故,深绿瞳眸黯得发黑,表情有点凶,带来一种陌生的压迫感,看起来和平时善良、温和、容易羞涩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她以为又要接吻了,或者他又要道歉了,因为刚刚害她差点喘不过气。却感到他只是把头埋在她的头顶,低低地喊:“蝶蝶、蝶蝶……” 后背和腰上一紧,忽然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好像一瞬间就被轻轻放在了床上,藏青色的床单和被子,蝶蝶刚刚意识到是他的卧室就感到身上一重,是他压了上来。 又是一个亲吻。 绿谷吸取了刚刚那个吻的教训,一只手撑在她头侧,爱怜地含住她的唇吮吸,又恋恋不舍地放开,炙热的唇吻过透白耳垂和下巴,又在光洁的颈部和锁骨舔吻轻咬,留下片片红印。 然后,他一条腿屈起卡在她两腿之间,直起身来,把自己的训练服也迅速脱掉了。 拉链拉开,露出了肩膀、胸肌,然后是平时宽大衣物下完全看不出来、块垒分明的漂亮腹肌……矫健的筋骨之上覆盖着一层爆发力极强的薄韧肌肉,偶尔散落着伤疤,与国中时代的瘦弱少年不同,经过常年的高强度训练和实战,这已然是一具洋溢着浓浓荷尔蒙的青年身体了。 蝶蝶怔怔看了几眼,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巨大、火热的深红色肉棍随着他的靠近抵了过来,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同时脑中轰的一下,顿时惊慌到立刻侧过脸闭上眼睛,脸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 然而,视线被剥夺之后,感官只会更加鲜明。少女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在隔着衣服用力摩挲肋下、腰线和大腿,仿佛带着电流,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向下,缓慢撩开了本就卷到大腿根的睡裙裙摆。 “!” 少女反应很大地颤抖了一下,有点不安地试图抓住他的手臂,又迟疑地停住了,任由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兄长的眼前。 原来自己真的有……会脱去这件T恤的一天。 蝶蝶今天穿的正好是那件曾给他带来深深折磨的旧T恤,印着绿色大大的“I”,随着下摆逐渐向上撩起,绿谷也随之屏住了呼吸。 她这样穿着他的衣服,又在他的床上被他亲手脱去,最终成为他的。 光是这个想法就刺激到他要射了,更不用提眼前令人血脉贲张的美景。 藏青色的床单非常衬她,混血的少女同时拥有西方的冷白肤色和东方的细腻皮肤,白皙到仿若有光。灿金长发煽情地散落,半掩住玲珑锁骨上他留下的红色痕迹,如蜜桃般的两团软雪不大,然而在不盈一握的纤腰对比下竟然显得很是撩人;形状和颜色都漂亮极了,顶端尖尖是浅淡的樱粉色,看起来柔嫩到不可思议,像是一触即化的草莓奶冻。 绿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克制住心中那种想要立刻推倒弄哭她的陌生冲动,深绿眼眸定定看着一秒也舍不得移开视线,鼻息沉重着握住那对白鸟一样的美乳抓揉,捻弄,爱抚。 年上的优势在此刻体现殆尽。 虽然同样是第一次的无经验者,可蝶蝶茫茫然,昏昏然,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兄长为所欲为。不自觉伸出手去推拒,却被他发挥出制服Villain的反射神经,还没碰到就看也没看地迅速抓住,十指相扣。 “别怕……”他含糊地说,托起女孩的指尖轻轻一吻,又低下头细致地亲吻已经嫣红翘起的香甜乳尖,力度时而轻柔时而粗鲁,“我会努力让你喜欢的。” My strawberry. 这是一具极其娇嫩青涩的少女身体,稍重一点的吮吸轻咬都会留下落樱般的粉色痕迹。绿谷觉得自己已经用了二十四年最大的自制力去小心对待,可是年轻英雄的手高温、粗糙,抚到哪里,就让她呜咽颤抖。 明明是自愿的。 可太超出……太激烈了。 他身上好坚硬,手臂又修长又结实,一点赘肉都没有,有种大型动物般的矫健和力大无穷。 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这样的感受,亲吻很痒,有点打卷的绿色短发落在身上很痒,带着薄茧的手抚摸起来更痒。但又不仅仅是痒,胸前刚被碰到就从尾椎骨泛上来一阵酥麻,更别提他用掌心磨蹭揉捏的动作,带来小腹以下一种奇异的热意。 “哈、唔啊……” 像小猫一样非常轻细诱人、带着柔喘的声音低低地在卧室内响起。 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 平时的绿谷出久,善良、耐心、温柔,有时候有点笨拙,喜欢碎碎念,笑起来很明亮。就像炎夏时带着微风的森林般令人放松,在他背后总是很安心,不需要害怕或勉强。 而现在呢…… 谈不上后悔,蝶蝶只是有一点心慌。 这比她预想的激烈太多了。虽然还是非常珍视和温柔,但从第一个吻开始,无论他的动作还是力道,都莫名显得相当……强硬。 仿佛森林暴露出了深不可测的阴影。 此刻的绿谷出久,不再是包容温和的兄长,只是一个对她有着强烈渴望和侵略性的年轻男人。 - *上一章有修改 【我英×绿谷出久】保护欲05(H) 05. “别……呜……那里不要……!” 公寓内静悄悄的,只有未完全合拢门的卧室里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无助呜咽。 也许那个个性真的让他某个地方坏掉了。 不然他早该脸红不知所措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握住少女的脚踝张开,半强制地埋在她腿心亲吻,如同野兽一样失去理智地汲取那里的蜜液,任由她拍打着自己的后背,而后轻易地到顶,落回床单上可怜地喘息。 这里敏感极了,那里好像也有很大的反应…… 真可爱啊。 无论是已经湿到一塌糊涂的腿心,还是少女此时失神抽搐的反应。 原本白腻无暇的大腿根、腰腹、花瓣,现下已经片片红印,可以看出被人爱不释手地玩弄过。 绿谷最后安抚地亲了一下那颗通红翘起的花珠,引得她又是一颤,穴口吐出一小股花液,才舍得抬起头来。他下巴上还带着湿痕,握住已经忍得快要胀裂的阳具,放到那里磨了又磨,试图插入。 那是一根颜色很干净的肉棒,尺寸却非常吓人,根根青筋盘绕,最粗壮的根部几乎接近少女的手腕大小。 对比起来显得更娇小可怜的粉白花瓣张开,半含吮住鹅蛋大小的炙热龟头,明明吃不下还在不知死活地不停流水,混着透明的前精,把整根肉棍甚至底下的沉甸囊袋都弄得湿漉漉的。 喉结上下滚动,为面前这幅所有男性都会发狂的美景。 应该可以了吧,都已经湿成这样,更多的他也不懂了……年轻的英雄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少女欲合拢的脚踝拉得更开,垂眸吻了一下纤细踝骨,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以一种比高中做实验更慎重的心态慢慢地把自己向里插入。 终于要插进来了。 蝶蝶侧着脸,汗湿的金发黏在颊边,樱粉唇瓣微微含住一根手指,有点害怕地闭上眼睛,感到非常忐忑。明明只是做一次帮他的忙而已,她以为很快的。 然而他在非常难受的情况下,仍然做了这么久的前戏,几乎温柔又强硬地亲吻遍了她全身,甚至是那里……而且,他的动作如此耐心、深情又渴切,就好像把她当成爱人。 这件事之后,他们真的还能做回普通兄妹吗?引子妈妈知道了怎么办?等等,好痛! 随着绿谷缓缓施力,感受到穴口传来的巨大压力和温度逐渐转为胀痛,少女瑟缩起来。 难道男人的性器尺寸都这么…… 滚烫硕大的肉棒反复调整角度,柔白蚌肉张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才勉强吃进去一个龟头,单是这样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然后是深红粗硕的柱身,绿谷咬牙向里挺腰,像在破开一条不存在的路,又像是顶入了一团水嫩的丝绒奶油,只是紧得要命。穴吸得性器几乎动不了,用点力才能继续插进去,每插入一寸都觉得头皮发麻。 蝶蝶一开始还咬唇忍着,尽管非常饱胀又酸痛,但比起骨折并不是不能忍受……而且,他好烫,那根东西上面还有一根根的脉络,摩擦到内壁的时候竟然有些奇异的酥麻。 直到兄长越顶越深,顶到已经不能再深入的位置还在继续往里顶,小腹深处某种可怖的、令人心慌的扩张感和异物感不断传来的时候,她终于害怕了。 “不要了!不可以再进了!”蝶蝶终于忍不住睁开不知何时已经被泪水打湿的眼睛,慌张地收回架在对方肩上的小脚去蹬男人结实绷紧的下腹,甬道也忍不住用力缩紧,“太深了……” 软软的脚掌踩在胸膛上根本无足轻重,然而绿谷仍然听从她的要求咬牙暂时停了下来,垂眼看向那里。粉白泥泞的穴口很困难地吞咽着粗硕巨棒,他的喉结下意识动了动,又苦笑着喘了口气。 竟然连一半都吞不下去吗…… 绿谷意识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汗珠缓缓划过后背,仅仅是这样短暂的中止都令人感到极度折磨。尚未插入的部分宛如要爆炸一般,已经埋入少女身体的前半段倒是如在天堂,嫩肉层层迭迭地裹吸上来,却也带来了更深的欲望。 抱歉。 中了那个个性到现在这么久,他实在忍不住了。 “不怕……”绿发青年鼻息沉重着抱住少女,拨开汗湿的金发,低声在她耳边说,然后微微偏头吻住她,腰腹用力挺动,“我轻轻的。” 娇嫩的唇舌被略带强势地纠缠着,模糊不清的惊呼同时也被他吞下,听起来反而像是鼓励。他第一次无视了少女的抗议,继续向里插入——直到大半根都没入、插得满满当当的时候,才停止了前进,转而就着这样的深度尝试着顶弄起来。 太舒服了。 比想象中更…… 嫩穴里紧得要命,他的呼吸都滞了一下,那里还在一抽一抽地用力夹紧,必须要用点力气才能破开阻碍插进去。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以一种放肆的速度大力抽插了。 绿谷知道自己有点失控,可是他停不下来。 呜……好胀…… 耳边是唧咕唧咕的水声,那强烈的胀痛酸软感还没过去,又有一种全新的、使整个小腹都绞紧抽搐的酥麻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从腿心升腾而上……比之前他用嘴的那次更可怕,从没有被这么粗、这么硬又滚烫的东西撑开过,那极具存在感的龟头棱角每次快速进出刮到穴里嫩肉的时候都像是触电,娇弱的女孩被肏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整个人却不可控地开始发抖。 如果此时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金发少女笼罩在青年肌理矫健的躯体之下,藏青色的被褥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湿痕,只能看见纤细雪白的小腿被架在肩膀上晃动。一只素白的手似乎是不可忍受一般揪住了床单,又被另一只肤色差异明显的男性手掌捉住,十指相扣。 温柔但执着的纠缠。 蝶蝶失神地蹙着眉,粉嫩樱唇微微张开喘息,雪白的颈项仰起,身体被高速进出的凶器顶得在床单上蹭动,小腹上棍状物的形状一鼓一鼓的,胸前一对还带着红痕的蜜桃美乳也一摇一摇的,嫣红的乳尖红肿翘起,显得极其诱人。 “!” 绿谷刚刚把身体撑起来,就看到了这样引人发狂的乳摇美景。 经历了五年职业英雄生涯、已经足够处变不惊的绿谷呼吸更粗重了,他一手握住少女胸前凝脂般的软嫩雪团,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夹住乳粒反复爱抚,另一只手则是掐在妹妹扭动的腰胯上,胯下粗大性器情不自禁地加快了速度,重重地一下下杵着已经被插到晕红的可怜嫩穴。 “慢……慢一点,等……啊!” 这样的景象谁能慢下来啊。 很快,随着绿谷一记深重的顶入,奔涌的快感决了堤,腿心窄穴愈发用力地收缩吮吸着,春水倾泻而下。蝶蝶想要逃开这如灭顶一般的恐怖感受,然而她连合拢双腿都做不到,只能像小猫一样呜咽着,困在兄长不可逃脱的怀抱里颤抖着忍受高潮。 NO.1英雄在床上竟然是个大骗子! 还说什么轻轻的。 终于明白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算数这个道理的蝶蝶含泪被顶得一晃一晃,感到自己就像一把狂风骤雨下的小伞那样快要坏掉,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 …… 她竟然昏过去了。 小腹里胀鼓鼓的,有奇异的液体晃动的感觉,再加上一大根插进来,更难受了。 “好了吗……怎么还没结束……”终于稍稍清醒过来的女孩控制不住地在话语尾音里流露出几声细小哭腔,软软的手掌推在年轻英雄结实火热的赤裸胸膛上,又无力地慢慢垂落,反而像是爱抚。 绿谷也喘着气,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干渴和仍不满足:“对不起,那个个性还在发挥作用……” 他撒谎了。 那种血管都要爆裂的灼烧感已经在第一次中出的时候就不知不觉褪去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不知足而已。 渴求了这么久的女孩,这样令人沉迷的身体,一次怎么会够。 “我,我想喝水……” 绿谷早就习惯了满足她的一切诉求,可又实在舍不得离开此处的温柔乡。 训练有素的年轻英雄轻而易举地抱起了纤细的少女,将她的双臂环着自己的脖颈,向卧室另一侧的橱柜走去。 ——然而,成年男性的尺寸和职业英雄不科学的体力本就令蝶蝶吃尽苦头了,他竟然还…… 还用这种姿势。 即使绿谷并没有刻意做什么,但行走间腰部的发力,加上重力的作用,性器几乎进入了一个可怕的深度。 少女直接被欺负到哭出声来。 绿谷可耻地发现,蝶蝶的啜泣声竟然让他更兴奋了,最直接的证据就是肉茎足足粗大了一圈,伴随着少女的微微挣扎和抽气,穴口被撑到发白。然而她连挣扎都没力气了,更不要说抬起腰逃开,只能以这样的姿势被涨得直哭。 他单手托住浑圆柔润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拿起橱柜上的玻璃杯,想喂她喝。 “你就不能拔出来再……算了,你、你不要动……” 女孩无力地伏在他胸前,双手软软地抬不起来,只能以这样的姿势侧过头去就着水杯,雪白的腮上还挂着泪珠。可喝水都没什么力气,她又喝得急切,有好几口都洒了出来,差点呛着。 于是绿谷干脆自己喝了一大口,又吻住她,慢慢哺到她口里。清凉的水在两人的唇齿间传递,他含吮着香甜的小舌不放,下面也忍不住开始顶胯,就这样在原地轻轻松松托着少女柔腻的大腿根抽插起来。 “呜去床上好不好……不要这么深!” 过了多久了?两小时?叁小时?本来以为不可能比初次插进来的时候更难受了,被扩张了这么久也应该适应了才对,然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姿势啊。 她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动承受着男人的亲吻和撞击,神志茫茫,耳边黏糊糊的水声和撞击声都变得遥远起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兄长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托住她的臀往胯上按,于是炽热的肉棒每一下进出都深深顶到了少女最柔嫩敏感的宫口,甚至深入了一大截。 那里轻轻一碰就会令她发抖,更何况这样大力的尽根没入?果然,几下之后,女孩就开始哽咽出声:“我,我不想做了,停一下……啊!” 竟然被肏到潮吹了。 他只是稍稍停了停,又继续开始抽插。 仿佛无穷无尽的顶弄和爱抚。 在少女的泪眼朦胧里,绿谷温柔按住少女的后颈,性器深深插入着,与她接吻。 他无声地说: 「只需要我一个人吧……我什么都会为你做到的。」 【全职×叶修】如果叶秋是女孩子01 叶秋性转 傲娇爱炸毛纸老虎大小姐×时而恶劣嘴贫时而温柔沉稳可靠的混蛋哥哥 到底是谁被吃得死死呢? 01. 国内竟然下雪了啊。 在乘务人员的鞠躬告别中向他们微微点头,走下飞机的叶秋感叹。 B市高远的天光与雪色,透过廊桥泛蓝的厚重玻璃,照亮了她皙白而略带倦意的美丽脸庞。 刚刚结束美国出差的地狱一周,每天近16个小时的同时区工作与跨国会议,间续无数个与读书时代友人叙旧的coffee chat……再加上长途飞行的睡眠不佳,此刻脑袋嗡嗡的叶秋只想立刻在自家浴缸里泡个热水澡,然后像只瓜子仁一样咻地发射进被窝。 “我喜欢你的outlook——不我意思是、我喜欢你的outfit……” 累到把寒暄的话说成这样,简直是叶大小姐一生之耻。 飞机落地已经是国内的中午,入关速度很快,叶秋在传送轮盘边等着自己的行李箱,边打开了手机。 工作软件,邮件,WhatsApp,企鹅…… 她快速而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信息,直到在一条昨天半夜收到的企鹅消息上停了下来: 沐橙:[大哭] 沐橙:[大哭] [大哭] [大哭] [大哭]很难过 叶秋的困意都消散了。 苏沐橙不是会随便发这种消息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是荣耀有关的事,她应该会和圈内好友说才对。会想到来找她,难道是那家伙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她立刻打字:怎么了!抱歉我之前在从美国回来的飞机上[可怜] 无人回复。 又打电话过去。耐心地听着彩铃声,叶秋认出这似乎是最近风靡的电视剧插曲。 据她对对方的了解,苏沐橙虽然长相温柔甜美堪称万千宅男梦中情人,内心却相当坚强,叶秋很难想象是什么事会让她发这种消息。 毕竟不是每个女孩子,玩了叁次B市最吓人的过山车后,还能露出和上去前一样兴致勃勃的纯良微笑,并表示“这种刺激程度真不错!”…… 喂,旁边的叶修都吐魂了哦。 没错,叶秋认识苏沐橙,还称得上很是亲密。 第一次见面,叶修去旁边抽个烟的功夫,两人已经从“你好哦,我听说你好久了!”,到“叶修抓周产物是键盘和鼠标”“一起打预防针,叶修0次,我2次”,再到“哈哈哈你好可爱啊,我可以叫你秋秋吗?”,令叶修大开眼界…… 两个除了叶修八竿子打不着的女孩子,却相处得如此之好,个中原因,大约是叶秋对苏沐橙有种说不出的包容。 因为……她的哥哥只是离家出走,沐橙却已经没有哥哥了。 “喂,秋秋?” 耳机里传来清甜但有些沙哑的声音。 ……哭过了吗? 看来情况比想的还严重啊。 接下来,叶秋听到了一个被放逐的故事。 完全忘记了还在转的行李轮盘,她听着耳边苏沐橙的叙述,一边打开微博,高悬热搜第一条的就是嘉世的叶秋退役新闻发布会。 文字版非常简短。 【……退役的叶秋婉拒了俱乐部其他职务的邀请,现已只身离开嘉世俱乐部。】 手指在屏幕上的这句话顿住。 荣耀和职业联盟,叶秋懂的不多。但她知道叶修说是这圈子里的第一人也不为过;然而如今,这为战队效力的七年结束得堪称轻描淡写。 “只身”……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深深皱起了眉。 然后,她问: “他现在在哪里?” * 挂电话后狂奔过去拾取自己转了无数圈的行李、在机场等最近一班飞机杀到H市、下飞机后照着苏沐橙给的地址打车,这就是叶秋万万没想到的,到国内的第一天。 要去的地方很好辨认,因为夜幕下,嘉世标志性的红色大楼前,此刻竟然站满了沉默的粉丝——他们大概想以这种方式表达对荣耀至高神退隐的心情吧。然后,叶秋关上车门,气势汹汹走向了这群人……对面的网吧。 只是她的脚步,在还没走到网吧门口就停了下来。 有个颀长的身影正站在门口抽烟。寒风中只有一点火星亮着,明明灭灭地照亮了他清朗苍白的侧脸。 为网吧内的特别节目放映所感,自顾自吞云吐雾的人根本没往旁边看。直到感觉有人在门口停着不动,这才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想招呼客人进网吧去:“你好,要上机……” 他们四目相对了。 叶修被一种不真实感攫住。然而几步之外,H市湿润冰凉的空气中,月光青溶溶地,真真切切照亮了那张与他相似的脸庞。 那一瞬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蓦地哑然了一瞬,却没忘记把烟掐了:“……哟,你怎么来了。” 明明一路上努力想了很多骂人的词汇,此刻的叶秋却抿紧了嘴唇。 这个大混蛋大傻瓜! 他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见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嘉世来B市打比赛…… 叶秋还立在这边胡思乱想,当哥哥的却率先一步下了台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自然地问:“吃了吗?还没的话和我一起去旁边吃点?” 然后拿过她的行李箱径直向对面的小餐馆走去。 玩家叶秋直接冲到了大Boss面前,可悲的是,瞬间就被打乱节奏一波带走——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小餐馆里,对面叶修叁下五除二点好了菜。后厨咣当咣当起锅烧菜,闻着香气,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 这一天就没有认真吃饭。X航和Y航,头等舱的飞机餐太难吃了……咦,这种店上菜都这么快的吗? “怎么还带这么大个行李箱,学我离家出走啊?” “谁学你了,我今天早上刚从美国出差回来……等等,你怎么会退……咕。” 玩家叶秋刚打算读条,肚子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长鸣。 “……” 叶修乐了:“饿了?没吃晚饭?” “……嗯。”好丢人…… 叶修静静地隔着桌子看对面许久不见的人。 表情和十年前一样好懂,黑眼圈挺重,看来这趟去美国出差不轻松……啊,摆出一副不高兴的猫脸在看着这里。 然而,在这毫无杀伤力的视线中,叶修安之若素地拿起筷子,自顾自开始挑盘子里的香菜,好似这就是此刻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等到都挑出来了,他才敲敲碗,一切如常地微笑:“那还等什么,你不吃的都挑出来了,吃吧。” ……还是一如既往可恶,明明10000%知道她要问什么,却是这副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的样子…… 为了这种家伙傻乎乎跑过来的我是否有什么问题,叶秋黑着脸拿起了筷子。 唉,但其实,叶修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菜色看起来就诱人到不行:野山椒炒牛肉嫩度正好又辣又鲜,尖椒蒜薹炒腊肉香气醇厚油香开胃,入口有镬气,下一大碗饭不成问题。 好吃、好吃,一口、两口……叶秋很珍惜地拈了几筷子,只是略微果腹就依依不舍地停了下来。 叶修也在慢悠悠地吃。 “吃饱了?喜欢吧?” 叶秋哼了一声:“马马虎虎吧。” 毫无压力地把这句话翻译为“喜欢”,见她不再继续,他加快了进食速度,不一会儿就把桌上清扫得干干净净。 从前也是这样。 叶秋从小就爱漂亮又好吃,每次嘴馋什么东西,都是吃两口就由叶修来做清道夫收尾。 尽管总说他是个混蛋哥哥,可回忆起来,叶修几乎没有真正拒绝过她。 比如小点。 是初二那年放学路上遇到的流浪狗,白白小小的一只,抚摸肚子时会呼噜呼噜,或者发出撒娇的柔软呜呜声。每天都会跟着他俩走很久的路,却因为家里禁止养宠物不敢带回家,叶秋只好用零花钱买了好多牛肉干放在书包里。最终不记得为什么了,叶修有天把它抱了回来,差点被老爹揍了一顿。 问他原因,只得到了这样形同调侃的回答。 ——每天路上喂它多耽搁时间,不如带回家慢慢喂? 交不出违约金被迫退役,只身离开到网吧当网管。 这样的骤然巨变,可这家伙仍然是那副神态自若到可恨的模样。 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叶秋捏住筷子。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叶修知道,先前被打断的对话要继续了。 “怎么会退役。” “你可以理解为‘战队成绩不佳,队长引咎辞职’。” “然后到对面网吧当网管?” “网管多好,包吃包住每个月一千八,还能免费上网呢!” “……”叶秋忍了又忍,“那你在嘉世的合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连违约金都出不起?那种合同完全可以判定无效的,你……你需要我公司的法务团队出面吗?” 叶修笑了。 如果有人能在你将坠落时始终接着你。 叶修没有期待过这件事,但…… 他伸出手去。 叶秋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你啊,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担心哥呢。”头顶上叶修的手稳而温暖,“电竞的圈子你不了解,就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我离开嘉世,也算是自愿的吧——说不定,这对我和嘉世都是更好的选择。”他想了想,补充道。 行吧。 她的双胞胎哥哥是个幼稚到不行的家伙——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她初中时看过的动漫主角一样,一心只有“我要拿到全国大赛的冠军!”呢。 “不过……” “?” “没想到某人关心我到特地跑过来,哥很感动啊!” “谁关心你了!”叶秋立刻激烈否认,又迟疑了半天,瞥他一眼再快速移开视线,状似不经意地问,“那……后悔过吗?” 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 从四年前就知道了,这家伙…… 彼时叶秋本科论文竣工,又拿到了国外的研究生Offer,正是闲的时候,难得有时间去了职业联赛总决赛现场,亲眼见证了嘉世的叁连冠。那时候的叶修多耀眼啊——不可阻挡的斗神,以一柄却邪意气风发缔造王朝的嘉世队长,可谓是如日中天,如月方圆的盛年。 他像太阳。 那一刻,没有比他更夺目,更炽热燃烧的行星了。 和他不一样,和自小周围的人一样,叶秋的人生轨迹是清晰的:少年时代开始享受着全国最好的教学资源,高中可能是“明日小小科学家”或竞赛之星,通过正常的努力即可进入国内最高学府,毕业后在曼哈顿或部委工作……对叶修来说光明而无趣的人生。 他选择了那样不守常规随心所欲的道途。 于是,坐在欢呼尖叫的人群中,她释然地、平静地接受了。 接受他的离家。接受他的理想主义。接受他对游戏和胜负的执着。接受他是黑羊。 只要……他一直都那样开心的话。 对面那双带点琥珀色的,和他一般无二的眼睛,别别扭扭地看过来。在这小饭馆的白色灯光中,显得那么明亮,其中的在意藏无可藏;尽管这其中从来没有叶修期待的东西。仿佛这一千二百公里,甚至连饭都没有吃,只是为了这一句话。 你啊…… 叶修几乎想叹息了。 而后他忽然粲然一笑。这笑很有他年少时的神采,甚至有点孩子气—— “从来没有。” - ※这个短篇比较纯情,都怪老叶太冰清玉洁了。 【全职×叶修】如果叶秋是女孩子02 02. 有一件事,叶修偶尔会想起。 是他离家出走后与叶秋的首次再见。 离家稳定下来后,他果断弃了自己的企鹅,怕被老爸联系公安厅的朋友逮住——好在之前玩的游戏里也可以留言,就此重新恢复了和叶秋的线上联系。 叁年后,他第一次回B市。 她长高了,更出众了,漂亮得令他心悸,和叶修熟知的记忆中的少女有了许多不同之处,但又仍然是她,他的半身。 提前侦查好家里的情况,叶秋望风,叶修做贼似的溜进了家门。小点还认得他,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来仍眷恋着家。那个晚上几乎没睡,在气息亲切的卧室里,他们聊过去,聊苏沐秋、苏沐橙、曾经的S中同学,也聊未来,聊荣耀、嘉世、叶秋想去的T大…… 闲话到最后,大概是太困了,叁年不见的妹妹少有地忘记习惯性掩盖自己的心情,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真心话: ——去做吧。 ——嗯? ——我说,既然这是你最喜欢的东西……那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反正家里还有我在……哈欠……因为你是叶修啊。 那个眼神,与现下如出一辙。 关于他刚刚问的“明儿什么时候回去”,叶秋郁闷答:“一早吧。有个重要的会,必须中午前就赶到公司。” 眼睛都困到亮晶晶了,然而对赶过来的原因只字未提。 真奇怪,他曾以为爱的容量是有限度的。叶修想着。但每一次看到叶秋,或者这种时刻,他就会感到自己比上一次更爱这个人…… 叶修克制地、短暂地,把目光温柔投注在她身上。 被注视着的女孩子正在满脸“可恶”地浏览着酒店。果然,下一秒人就大喊出声:“可恶,怎么也没了!” 过分可爱了吧。 这是他一个人乐此不疲的游戏,并且从未输过。唔,或许与她过了十年仍然没长心眼儿无关。他总能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只是因为他是叶修,她是叶秋罢了。 他唯一束手无策的一个bug。 从漫不经心到认真检索着今晚下榻的地方,叶秋完全没预料到,附近一公里内的酒店全都满房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总不会都是荣耀粉丝订的吧?认真的吗,这家伙的人气…… 那好一点的酒店总有空房的吧。她暗自嘀咕着,刚想打开凯○斯基官网,就被叶修眼疾手快地按住头制止: “别找了小祖宗,您没看外面开始下雨了吗?只睡一晚上别浪费那个钱了,去我房间睡一下得了吧,我正好值夜班。” “不许弄乱我发型!……等等,你房间?” 嗯,以“单人独立宿舍,环境私密、邻居友好、适宜睡眠”的理由姑且把人骗来了。 叶修当然知道,如果把自己现在的处境暴露给妹妹看,她只会更加在意,但……他看了眼窗外开始飘着的小雨,如果能让这个人少走几步路多睡半小时,那点顾虑又算得了什么呢。 “走吧,先跟我回去。” * 他们在冷雨中沿着来时路回去。旁边的建筑外墙上是一面巨大的LED屏,播放着一叶之秋的高光集锦,叶修走在下面,没有抬头。 走到网吧屋檐下,叶秋忽然想起来什么。 “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她没有解释为什么,而是打通了一个电话—— “我们在你对面的网吧门口,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 毫不费力地猜到了她在打给谁,叶修在旁边安静地等着,向嘉世那边、他记忆中苏沐橙的宿舍位置抬手示意,又顺手拍了下妹妹的头,换来她警告的一睨。 “——我看见了哦!” 扑到窗台上辨认着,雨雾中,网吧门口站着小小的两个人。苏沐橙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为一个大大的微笑。明知道对面应该看不见,她也忍不住向那边用力挥手。 心情奇迹般地变好了很多。 有她赶过来,那个人,心情应该也会好一点吧? 电话那头,清澈的女声还在继续: “嗯,刚吃完饭。” “明天一早就回去。” “还好,不累……谢谢你叫我过来。本来过来应该见你一面的,但今天嘉世楼下人太多了,我怕你不方便下来。” “……会很快再见的。” “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加油啊,沐沐。” 她握着手机,笑微微地看着两个人走进网吧,直到通话已经结束也没放下——明明今夜的H市还堆着雪,看上去却不再岑寂寒冷了呢。 对苏沐橙而言,和叶秋成为好朋友是自然而然的事。 尽管这对双子外表和性格有那么多不同之处,比如叶秋是个臭棋篓子叶修走一步看十步,叶秋打游戏除了手速纯菜叶修堪称游戏之王,叶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叶修除了烟和荣耀一切看淡,但,叶秋和她的哥哥一样,都是纯粹而磊落的人。 有些本质是不会变的。 刚认识时叶秋对她礼貌认真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熟了以后,有时候有点傲娇的样子更是如此——这样说吧,如果她是男孩子,她一定会追叶秋的,哈哈。 而且,这对兄妹的相处模式实在很有趣,苏沐橙经常围观得可开心了。 嗯,如果说哥哥对她的态度可以概括为“苏沐橙全国后援会会长”,那叶修对秋秋就是…… 既逗弄,又溺爱,又无可奈何。 昨天几乎彻夜未眠的困意一下子涌了上来,苏沐橙嘴角微扬地去洗漱,预感到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 * 兴欣网吧的门打开了。 冷风意味着有客人来了,阿宁恋恋不舍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韩剧,朝门口望去。 ……天哪,她睁大了眼睛,新来的叶哥只是出去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了一个超级大美女! 对网吧相当陌生的样子。看不出牌子但光泽矜贵的米白色大衣,网吧前台暖黄色的顶灯照耀下,是一张教养良好的清丽明澄的脸,风姿也优美到令人目眩的程度,让人错觉这不是在网吧,而是在什么衣香鬓影的上流宴会似的。 即使兴欣是H市比较高端的网吧了,也很少会见到这样的人…… 大美女走到了台前,对她微微点头:“您好。” “上……上机吗?”阿宁晕乎乎地说。 要听到动静看过来的陈果说,看起来和小唐有些像。 不是外貌相似,而是那种有礼貌到了距离感很强的程度,连纤细脖颈到后背挺直的线条看起来都很讲究,让人一看就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是个癞蛤蟆(陈老板表示这绝对不是在说自己)。 这姑娘在学校里的时候应该是朵高岭之花吧。 而且,说到相似,陈果看了看那个大美女,又看了看新招的网管小哥,咦?这两个人的脸……怎么这么像? 尽管网管小哥昨天刚来,头发和衣着也没好好捯饬过,把这两个人拉到大街上都不像会坐在一桌的,但那个眉眼和五官分布,我去,几乎一模一样啊! 吓,仔细看这货的眼睛竟然还是桃花眼,真的假的? 陈果为自己的这个发现震惊了。 反正今晚也因为偶像退役的事情无心打荣耀,陈果干脆下了机走了过来:“你好,请问是来上网吗?” “您好,我是叶修的妹妹,我叫叶秋。”彬彬有礼。 “叶秋?!”陈果勉强控制住音量。还好网吧今晚人少。 “但我不打荣耀。”叶秋一笑。 哦哦,好习以为常的回应,和大神同名看来也是一种烦恼……不过,竟然真的是兄妹,还是相差这么大的兄妹,新来的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糟蹋自己啊…… 假装没看见陈果和阿宁“你俩简直不是一个物种”的表情,叶修适时地插进来:“老板娘,今晚我值班的时候让我妹妹在我房间休息一晚上行不?附近酒店都订满了。” 你那个小杂物间? 陈果顿时心虚起来。 呃,塞个叶修这样的家伙她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毕竟说是杂物间环境并没有那么糟糕,陈果不是会苛待员工的人;然而,当入住对象换成面前这位从头到脚写满了体面二字的大小姐,她不知为何就点不了头。 “附近酒店都订满了?你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但可能不太舒适……”她有点为难。 老板娘好善良啊,感觉像那种,会搭上所有家当帮助主角成就大业的好心人……叶秋摇头:“没关系的。谢谢老板娘,实在是打扰了。” 叶修:“可能要给她加个被子。” 十二月下雪的H市湿冷湿冷,叶修刚离家出走那年花了好久才习惯,尤其是室内没有暖气这件事,怎么可能是这丫头能抵抗的。 看不出来,还是个好哥哥! 陈果还是觉得太神奇了。 她也不是没见过双胞胎,但这样的双子还是第一次见。脸长得很像,眼神穿着气质说话都完全不一样,但又有哪里,说不出的相似和默契。 叶修很自觉地帮忙把行李箱提上来。 嗯,确实是窗明几净,布置温馨……叶秋心中正为自己刚刚的怀疑忏悔了一秒,就被带到了小杂物间门口。 “……‘单人独立宿舍,环境私密、邻居友好、适宜睡眠’?” “确实是单人宿舍,而且环境私密适宜睡眠,邻居老板娘也很友好啊!”叶修振振有词。 “……你语文真好。”无语了一下,心知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叶秋也就顺着他的话说,“要是我发现床上有烟灰你就死定了!” 叶修笑了一声。 不过,他们小时候军训大通铺都睡过,这种房间也还好啦。叶秋抛掉了那点酸涩,坐在床上,悠哉游哉地看着好久没上线的叶秋专属催巴给她搬被子: “既然今年退役了,那回家过年吧?” “不了,我得工作呢。” “什么工作啊?” “网管啊!” 叶秋呵呵:“只是想找个借口不回家而已吧……你真讨厌,太没义气了!” 叶修就奇怪了:“怎么了这是?”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个东西叫作催婚。” 叶秋愤愤又心有余悸地模仿,“‘叶秋年纪也到了,什么时候带个对象回来?’我们家那叁姑六婆的,长辈催婚的压力都到我一个人这里,超可怕好吗!” 那就拜托你先扛住集火了,他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想。不过…… “还是没有喜欢的人?”叶修忽然问。 “哈?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叶秋对此事兴趣为0,“你不是也没有吗。” 谁说我没有的。他动了动手指,有来一根的冲动,又忍住了——忍耐烟瘾总比忍耐别的更容易些。 于是继续被催婚的话题。 叶修摸摸下巴:“要不实在不行,我下次把沐橙带回去应付一阵子……”明年跟楚云秀说说,只要没谈恋爱,人家肯定也会愿意帮忙。这么一想他人缘不错啊,身边适龄朋友挺多! “什么应付?沐沐不就是我未来嫂子吗?”叶秋惊。 “……”叶修啧了一声,反手一个不留情的暴栗,“想什么呢叶小球。” “好痛!混蛋哥哥!!” 在外人面前礼节周到得甚至很有距离感的叶秋即刻炸毛抗议,“媒体都说你和沐沐是一对啊!” “媒体说的话你也信,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沐橙是妹子。” “喔。就和我一样?” “……是啊,就和妹妹一样。”他顿了下,毫无破绽地回道,“算了,等下次哥真退役了,还是你带我回家吧,长辈们肯定顾不上催你。” 这家伙有这么好?叶秋还在纳闷地想着,自知失言的叶修已经推着她向洗手间走去:“好了好了,快去洗漱休息。几点了!” * 叶修几乎是有点落荒而逃地下楼去。 最近大起大落的,心态不够稳定啊。他嘲笑了自己一秒,好在这对他来说相当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让他可以忘记这一切、全情投入的时刻就要开始了。 荣耀才是他的战场。 用一分钟了解夜班网管的职责后,他开始值夜班。 有人疾行至前台。 “你好,谁是叶修?这里有个外卖送到兴欣网吧前台。” “欸,我就是。” 值班的叶修摘下耳机,接过外卖,意外又不太意外地从手提袋中拿出了一杯温热的咖啡,备注:请收货人不许抱怨太甜。 他啜着咖啡,兀自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才继续游戏,不知道自己唇边挂着怎样的微笑;一盏孤灯,一条板凳,一个电脑,一根烟,平和宁谧的夜里,如此简陋的条件,他却看起来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 ※催巴在北京话里指“奴仆,杂役”。 昨天正好和基友分析了兄妹之间的情感。 如果这是在ABO世界,原因大概就很清楚,双子的信息素匹配率会接近100%。也就是说,如果叶修非要强求,经历来自家庭和社会千山万水的困难不提,是有很大可能HE的。 但这个人在本篇中的心情,和知世有点类似:只要我喜欢的人能找到比我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我就希望她永远都保持那种幸福。 然后基友问:叶秋呢,她一直没喜欢的人是因为喜欢女生吗? 我说不,可以理解为她单细胞还没怎么开窍,但更多的是,她潜意识里觉得,世上没有比叶修更爱她的异性(或同性)了,因而没有能看得上的。 接下来两章会把他俩各自的心情都揭示得更清楚些。 【全职×叶修】如果叶秋是女孩子03 03. 本番外为叶秋日记的部分摘录。 古早网络用语预警,致死量私设预警,不讲科学预警。 《初中时代的叶秋日记》 封面:百○小樱粉裙原画珍藏版(疑似盗版),带锁,钥匙放在旁边的小信封里,上书“不许打开” 来源:叶秋本人精心选购于学校对面文具店,售价7.5元 扉页:秋の心情记事 PS. 叶修你要敢偷看就死定了!!! 201X年6月30日 睡前怀疑我哥会偷吃我新买的雪糕,于是就没有睡觉一直守着,好困。 果然,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来了。 还振振有词“为了避免你下个月也肚子痛”……这个坏蛋! 201X年7月29日 又被老爸拉到基地军训了,好无聊好痛苦…… 每天洗澡时间有规定也就算了,小卖部东西那么少,又没信号。还好叶修比我要训练的项目多多了,嗯。 我决定试试装病。 ……好巧,叶修说他也有这个打算。 夹着的照片:被操练到半死不活还没法打游戏的死鱼眼叶修 201X年7月31日 昨天在写暑假作业,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忽然觉得肩膀超痛。结果是在隔壁射击场的那家伙把肩膀弄伤了…… 我终于相信我上次生理痛叶修说他身体不舒服是真的了。 而且,谁让你去玩50BMG的,说好只是假装受伤怎么真拉伤了,还不如让我来装病呢! 201X年8月16日 梦○西游还蛮好玩的。 终于满30级了好感度也够了,不就是成个亲吗,为什么表情那么奇怪,上次玩剑○叁不是也做了师徒吗? 问我为什么,当然是拿成就啊,之后离婚了再和别人结婚据说还有新成就。 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那个和九个不同玩家结婚的称谓“多情却似总无情”。 201X年9月13日 这几天在放学路上遇到了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狗,肚皮超柔软,好亲我的,嘻嘻~~ 一直跟着我们,对不起啊,不能带你回家。 我猜叶修也喜欢它,不然我想买狗零食的时候他怎么能说出附近宠物用品店的位置? 201X年10月17日 月考拿了班里第一名! 不枉我前段时间一直在自主复习。 可是为什么事后发现我们两个的作文主题一模一样呢,莫非这就是我语文考得不好的原因? 201X年11月14日 小点太——可爱了! 我会好好负起责任来的。 另外,我的装睡功力果然很不错,叶修完全没发现。哼哼,就好好早起去遛狗吧,哥哥! 夹着的照片:被妹妹空投小点袭击的叶修,没躲过小点口水洗礼表情有点无奈 201X年12月25日 今天去圆圆家写作业,第一次去她家,据说是她爸爸设计的,呃,叔叔们对茶楼式装修的喜爱真让人不能理解…… 后来我们在书房偷偷开电脑玩游戏,然后本来说今天都不会在家的她爸爸忽然推门进来,吓呆了!结果(笔迹用力) 叔叔和我们一起玩了起来,还夸我手速快= = 总觉得有点羡慕。 201X年2月3日 最近过年天天大吃大喝…… 老爸的战友们来家里吃饭想劝我们酒,叔叔我们是未成年人好吧。 叶修喝了叁滴,真的,就叁滴,我看他一眼就知道他马上不行了,果然,叁秒之后面朝下不省人事。 好菜!下次喝酒别说是我哥哥。 这家伙昨天还在捉弄我必须做点什么,幸好我还留着学校文艺汇演用的假发和小丑服,套在叶修身上,然后我左拍、右拍、上拍、下拍……等等,我这样做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我自己。 201X年3月26日 附中游戏社的人来挑战?踢馆?总之和叶修他们社团搞了一场类似比赛的东东……真不喜欢黑网吧,烟味也就算了,每次都会有奇怪的人来搭讪。 叫我不要勉强自己过来,开玩笑,我一个人回家谁给你打掩护啊。 不过好像赢得很轻松,不愧是我哥哥。 但人家夸你游戏战术的时候说“军事书蛮有用的”什么意思,家里的《论持久战》是这么用的吗? 201X年4月16日 又快到学校的春季舞会惹。 最近班里大家见面第一句话都是“找到舞伴了吗”,好好笑。 不过,这人不是对舞会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吗??为什么又说要一起去,本来我以为他不想去都提前找好舞伴了。 难道他有暗恋的女生了?让我观察一下…… 夹着的照片:穿着正装的兄妹合影,男生穿着衬衫西裤却懒洋洋的,面容肖似的白裙少女对着镜头微笑 201X年4月24日 今天和叶修去黑网吧的事被爸爸发现了。 竟然请家法了太吓人了,拦老爸的时候被敲了一下,好痛!书房电脑的密码也被改掉了。 晚上听见老爸和妈妈说,再这样下去想把叶修转到H中去全封闭住宿。 201X年5月4日 很难过。 爸爸没必要讲“再打游戏就不要进家门”这种话吧,还说打游戏最没出息、连游戏瘾都控制不了怎么控制人生什么的…… 我知道叶修也在难过。 …… 201X年7月2日 …… 叶修离家出走了。 201X年7月30日 一个人遛狗好不习惯。 201X年8月19日 小点出车祸了,因为每天都跑去之前的地方等那家伙。 医生说小点有可能会死。 我真是个不合格的主人,但你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小狗狗了,能不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等你醒过来,我给你做很多很多牛肉饭…… - ※注:50BMG是一种大口径子弹。 【全职×叶修】如果叶秋是女孩子04 04. 这是某一年夏天发生在H市的一段对话。 “你竟然也有个妹妹?!” “那是,和我就差五分钟,学习好弹钢琴练芭蕾,还长得特别可爱。” 苏沐秋陷入了沉默,然后吐槽:“有这样拐弯抹角夸自己的吗?” 叶修惊讶:“我夸自己还需要拐弯抹角?” “……” 那就是小小的苏沐橙第一次知道叶秋的存在。 和哥哥的无语不同,她觉得好厉害:弹钢琴、练芭蕾,每一件都是她没法体验的事呢。 她对自己的生活并无不满,甚至每天都觉得很幸福,但听到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叶修的双胞胎妹妹,于是大致可以想象出好模样——就像望见橱窗里聚光灯下美衣华服的昂贵娃娃,发髻,纱裙子,旧粉色缎舞鞋……会有点轻微的向往和憧憬。 等见到真人,是好几年以后了。 虽然如果不是见了面,她不会察觉到某些事,叶修想要一辈子藏起来的事。 那时候她还是个高中生,随队来看总决赛。在无人的通道里,她看到了和叶修面对面说话的女孩子。 鸦黑的长发,月白色的裙子,日光灯给她的额头,鼻尖和小腿蒙上了一层轻盈如梦的光晕—— 的确眉眼很像叶修,但又完全不一样。肩背挺直纤薄,骨骼漂亮,侧影端丽,一举一动间有种极其少见的、凛凛的优美。 等认识以后再聊起此事。 “啊,因为我以前一直在练芭蕾吧。”叶秋回答,顺便给她来了个挥鞭转。 “哇!好厉害好厉害!”苏沐橙热烈鼓掌。 叶修叼着烟路过:“哟,小鸭子重出江湖了?” “……¥%amp;!你才是鸭子!” 苏沐橙笑得打跌。 回忆起来啊,叁个人之间还真是有许多有趣的片段。 “咦,秋秋你竟然有腹肌?” 被背后苏沐橙的飞扑弄得一个踉跄,下意识握住了女孩子放在腰间的手,叶秋莫名脸红了:“因、因为我有健身……?” “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可以吗?” “呃、等……” 叶修:“……沐橙。”什么时候学会耍流氓的?他用眼神问。 苏沐橙靠在叶秋背上做了个鬼脸。 “不喜欢看和霸图的比赛吗?为什么,难道不喜欢霸图?”苏沐橙奇道。 “因为,如果去现场,就总是会听到,”叶秋双眼无神,感觉自己用完了叁年的脏话额度,“……‘干死叶秋’。” 苏沐橙:“噗——” “咳咳咳——”叶修第一次被自己的烟呛到。 “生日快乐!”苏沐橙在叶修的电脑边忽然出现,“秋秋把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寄给我了哦,在这里!” “哟,谢了。是什么?” 下一秒,他对着手中封面上书“老实巴交”和“诚实正直”八个大字的笔记本无语。糊弄哥玩儿呢? 苏沐橙在旁边很没良心地笑得超大声:“哈哈哈嘎!”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这曾是苏沐橙一度热衷的游戏;这固然和她在爱着她的人面前就喜欢调皮的性格有关,也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到,叶秋在叶修心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在这个人面前,他常常会出现苏沐橙从前没怎么见过的反应和情绪……多么有趣! 但在某次对话后,她就不再这么做了。 “你对秋秋……?” 夏休期,叶修的宿舍里,苏沐橙发出这个疑问时,叶修正在测试俱乐部新出的训练软件。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说的就是这个人了,即使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他的动作仍然高度精确,灵巧,毫无偏差。 然而正是因为叶修毫无反应,而不是一脸荒谬和无语,苏沐橙一瞬间就意识到: 是真的啊……天啊,是真的! 这个疑问,她已经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 比如每一次叶秋来看比赛时,叶修不说苏沐橙也能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 再比如有一次,和她讲着家里的狗狗曾经出过车祸的叶秋,情不自禁哭了起来。那一瞬看到她眼泪的叶修,根本忘了掩盖眼睛里要溢出来的无措和怜爱; 还有,叶修实际上是个充满了距离感的人,和人的肢体接触几乎没有,还多半是其他人主动。但在叶秋面前,他主动的肢体接触会多一点…… 证据太多了。 哟,不愧是我妹。 这是叶修的第一反应。这种冷不丁的提问,本来是叶修的拿手好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学去了啊…… 他也没有回答。常年的相处,让他们非常了解对方——他知道苏沐橙已然得到答案。他点燃一支烟,以一种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冷静问道: “很明显吗?” 苏沐橙迟疑地:“前几年……我是说我看来哈!有一点点。” 哦,那几年刚重新见上面。人太年轻了,确实比较沉不住气。叶修同意,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完全不。”苏沐橙想了想,又点头加以确认,“你藏得特别好,除了我应该没人发现……嗯,只会觉得你是个好哥哥吧。” 对这个过于常见的评语,叶修习以为常地一笑。阳光从宿舍的窗户照在他的面上,竟然显得那个笑有点自嘲。 是啊,对象本人完全没发现。 她继续陈述破案思路:“我发现是因为,你对我和对秋秋,有些地方不一样,而且,哥哥对我和你对秋秋也很不一样。” 原来如此。叶修恍然大悟。 他养苏沐橙好几年了,是教科书级别的和谐兄妹;照顾,陪伴,关心,从她还是个青训营菜鸟,到一叶之秋和沐雨橙风最佳搭档的名头响彻联盟。话说回来,就是因为人生中途多了个妹妹,他才明确了一个事实:多年以来的这份心情,和是不是兄妹并无关系。 两人沉默。 良久,看着屏幕上已经登顶的小人,苏沐橙才低低地问:“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 “那,什么时候开始的?” “太早了。大概快十年了?” “……”她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心情又复杂又难过,“她一直不知道?” “嗯。所以我在外面也比较安全吧!” 叶修神情平淡地吐露着一直缄默的情感。回忆中的他面上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光辉;声音也是,轻得像一声叹息。 竟然这么久了。苏沐橙被震了一下,忽然想起有一年去G市打比赛的情景。 赛毕有点时间,从小没怎么出过Z省的她兴冲冲带着叶修跑到圣心大教堂参观。明明不信仰任何神明,这人却在钟声响起时出神了好一会儿。玻璃花窗透过来的光洒在青年的头顶,那是背负着某种东西的表情,而如今的苏沐橙终于懂了。 她有点后悔开启了这个话题,于是尽力用一种轻松的口吻问道: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哪儿有什么打算,又不是荣耀。努力恢复正常呗。” “忘不了的话……怎么办?” “那好像有点难办啊。”叶修目光一空,随即却笑了笑,“不过也不会怎么样的。” 他是一个狠得下心的人,尤其对己。他能容忍自己卑劣的爱存在的唯一前提,就是他必然不会让这情感影响到叶秋,以及他与叶秋的兄妹关系。 “沐橙啊……”叶修拍了拍她的肩,“别难过了,就算一辈子都忘不掉又怎么样?我的心情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预备结束这个一辈子只会聊起一次的话题,“好了,这事儿你就当没听过,去玩吧!” 苏沐橙却还不愿结束:“你还记得我前些天看的那个骨科剧吗?” 他回忆叁秒:“那个什么伤?” “对对,就是那个哥哥忘不了妹妹,得了骨癌在法国去世的虐恋剧!” 也太狗血了……叶修无语:“都叫你少看点这种电视剧了。” “嗯嗯嗯。”苏沐橙点头,“总之不要这样,要健健康康的啊!” “放心吧,不会那样的。”叶修平静地回答。 不会让他的心情打扰到她的。 * 黎明时分的兴欣网吧,是最冷清的时刻。 拖着一张低血压睡眠不足的脸,叶秋拎着行李箱下到一楼。 “走了?” “嗯。……有什么困难要和我说。” “好。回去路上不许不吃饭了啊。” “知道了!你现在好婆妈!” “这是因为谁啊大小姐……” 送走踏着晨曦离开的妹妹,又在电脑前奋斗了几小时,刚上工两天的网管小叶终于结束了今天的新区开荒,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睡了。 躺在杂物间的小床上时,闭上眼睛,叶修蓦地闻到一点熟悉又遥远的柔和冷香,令人想到乌黑长发满满铺在枕头上的模样。这味道的主人想必已经到B市了吧。 “……一点没变啊。” 他喃喃道,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两天以来的疲惫和倦意一瞬间涌了上来,他几乎是立刻就沉睡过去。 入眠时,他梦见了从前。 要说十年前北京S中的风云人物,其中叶家的双胞胎绝对榜上有名。 身形挺拔的清隽美少年和亭亭美少女,家世出众成绩拔尖,堪称双杀。 ……虽然,叶秋不乐意地表示,每次年级前十的人明明就她一个,混蛋哥哥的成绩只是还过得去而已,还全靠考前突击! 呵呵,对这番言论,叶修真诚地表示,考前突击两小时不是就够用了吗? (叶秋,握紧笔,反复吸气吐气……) 扯远了。S中校风开明,并不像隔壁区中学那样被学生誉为“黄庄作业批发厂”,也不会有教务主任和风纪组长天天蹲在操场和小树林里抓早恋。校长原话是:“越搞得很神秘,地下活动越多;不如学校多开展公众场合的社交,有利于学生正常交往……” 堵不如疏嘛。 结果就是学校里小情侣相当常见。 而人尽皆知的叶家双子,是校园表白墙的常客,种种告白的中心。 叶修从小就知道自家妹妹漂亮,毕竟从幼儿园开始就会有臭小子来送点心献殷勤——虽然他总爱调侃她包子脸小鸭子,但平心而论,叶修还没见过比上初中后将短发留长的叶秋更美丽的女孩子。 自从上了初二,也不知道帮这只不省心的挡了多少狂蜂浪蝶。 在大课间自由活动的操场上,那么多人,叶修一眼就能看见正在女生堆里说笑的她。人间四月天,校园里的垂丝海棠和玉兰正是宛然盛放的季节,娇繁花影下的少女却比其更夺目,明艳生辉的脸上是一种天真而骄傲的神情。 那种漂亮少女因为自身的优秀而偶尔流露出来的轻微骄矜高傲的眼神…… 多么吸引人。 叶修叹了口气,在操场的另一边,看着面前满脸扭捏激动害羞的隔壁班体育委员,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家妹妹的魅力。 “叶修,不叶哥,大叶老师!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能不能让你家小叶子今天社团活动课后在艺术楼一楼等一下?我……我有点话想和她说……” 你谁? 叶修满心无语,明明只是上次跟这哥们还有其他几个男生一起去学校附近黑网吧,最后叶秋这丫头找过来见了一面而已吧,现在连她报的是音乐社都知道了? 啧。 虽然当时对方那种小心翼翼又殷勤的态度,他就觉得有点碍眼来着。 “可以啊。” “真的?!” “嗯。” 叶修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补上了后半句话:“魔兽PVP赢得了我,就行。” 一旁听到对话的另外几个男生泪流满面。 这个“可以”说得和“想都别想”有什么区别——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了,魔兽PK,他们几个人一起上都不是这哥一个人的对手…… 他们还记得啊,上次有人想托叶修做媒婆他也是这么回的,那位勇士还应战了。然后呢?叶修面上乐呵呵的一切如常,然而PK时下手那叫一个狠,直接打到人双手离开键盘。 …… 叶修本以为,这种程度的拒绝就大致够了。 然而放学后他在校门口等着,远远看到那个隔壁班的体育委员一路跟着叶秋出来。秀美纤细的女孩子礼貌回应着,意态颇为冷淡,但不得不说两人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令叶修心里无端产生了一丝细微的烦躁。 他自我检讨:看来咱今天的害虫防治没到位啊。 但面上,他只是一切如常地站在夕阳里,准备拎起妹妹的书包回家去。 直到他发现,远远瞥见他以后,叶秋就像只小鸭子那样飞快跑了过来,看都没再看那个男生一眼。 叶修心情忽然重新好了起来。 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放学路上,照旧谈天说地。话题之一是即将举办的春季舞会,这是S中长达十数年的老传统,和还算喜欢的叶秋不同,叶修对此是肉眼可见的兴趣缺缺,于是—— 叶秋大惊:“你不是对这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的吗?我以为你不去了!” “哥还是得盯着你,免得你被人骗了。”叶修严肃道。 “……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骗到啊?”叶秋很不服气地回。 “叶秋同志,人要有自知之明。”叶修很诚恳地说,“用不着看您被人骗的表现,您被狗骗的丰功伟绩还不够多吗?” 没记错的话,这傻丫头昨天才被装可怜汪呜汪呜的小点骗了叁根牛肉条…… “你怎么连小点都算啊!”叶秋气结。 她暗自磨牙。可恶的家伙,竟敢这样看不起她叶秋大人,这周末就让他一个人给小点洗澡,再体验一下大型水怪出没的生无可恋好了…………“好痛!你干吗弹我?” “刚刚你绝对在想什么不该想的吧?”叶修懒洋洋地说。 “才没有!” “说谎。” “……哼。” 就这样,叶修继续勤勤恳恳做他的叶秋情绪操控大师、专属座驾、顶锅对象、餐桌清道夫,以及兼职小点保姆。 作为一只流浪犬,叶修也不得不承认,小点皮相确实可爱。第一次看到它躺下露出柔软腹部随便叶秋摸的谄媚样子,再加上呜呜的叫声,他就明白这丫头绝对深深陷入情网了。 也太好骗了。叶修汗。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流浪狗,却只对他们两兄妹假以辞色,其他人想摸就会立刻跑走……但是家里老头不让养动物,于是每天,叶修就等着妹妹拿出牛肉干喂狗,然后一起回家。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下雨了不给自己撑伞还把伞留给小狗,是不是过分了点? 叶修把被雨淋湿的两只小狗拎回了家。 挨了一顿呲儿,这是叶修预期内的代价。另一个代价是,只要不在学校或者做正事,遛狗必须由兄妹俩自己负责,理由为“自己带回来的责任自己担”。 呵呵,为什么说是代价呢…… 第一周,这小祖宗还能挣扎着每天提前爬起来一起出门遛狗; 第二周,七天里有叁天能起来,还有四天在赖床——顺带一提,装睡技术太差; 第叁周,她就完全等着他遛完狗顺便带胡同口那家最受欢迎的烧饼油条回来了。 ……小没良心。 然后在她“咿,叶修,你把小点养得好好!”放光的小脸下继续心甘情愿做狗保姆。 二十五岁的叶修在梦里,安静地看着十五岁的叶家双胞胎就这样边拌嘴边回家去。阳光漏过树叶间的罅隙,把少年人的背影照得金灿灿的。 彼时他尚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遇到谁,经历什么,又有谁会死去。日子像威尼斯船歌那样宁静从容,谁知道最后变成了自新大陆呢。 他只是怀着某种自嘲和心满意足的心情,和十五岁的自己同步,对未来升起了一种预感: 唉,栽了。 也难怪沐橙后来会察觉他的异样……对同样有哥哥的她来说,大概太明显了。 他的妹妹对任何男生都没有兴趣。 当然,也不喜欢他。 有那么多人热切地注视着她,叶修只是其中最隐秘,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而已。 那些过界的想法,荒诞的梦,他永远都不会说。 直到这份心情变为灰烬的那一天。 【全职×叶修】如果叶秋是女孩子05(H) 05. ——基于Room No.9梗的无责任快打—— 时间线是第十赛季,兴欣打赢了挑战赛。 庆功宴结束后,大睡一场的老叶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某个从没见过的陌生房间里,还以为是战队里那群家伙的恶作剧。跑过来看挑战赛的妹妹竟然也还在,他用手梳了把头发,想问“还没回去上班呢?”,就发现她的神情极度荒谬和不安。 …… 兄妹两人被困在房间里,用尽了办法都无法出去。获得第一天食物的办法,按照房间里的屏幕上写,是男方令女方达到叁次高潮,或者女方在男方手上划出一道深度不小于2厘米,长度不小于20厘米的切割伤。 等于破坏叶修的游戏生命。 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于是叶秋沉默了很久,说她愿意做第一件事。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叶修坐着,把妹妹抱在腿上,双方都没有脱衣服,叶修用手。 一开始的摸索并不熟练,叶秋也不愿意出声,靠在哥哥怀里头埋在他颈窝里,叶修只能通过她的呼吸和偶尔发出的细微声音来判断。 但荣耀之神毕竟是荣耀之神,手速意识观察力都是一等一的,于是迅速掌握了关键。在他的手指下,叶秋很快被过量的刺激逼得出声叫停——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敏感的地方,这、这也太过分了,这是什么啊…… 手指反馈回来的触感非常、非常柔嫩。又热又软。指尖汁液淋漓,被热情地吸吮着——叶修仿佛能听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被焚烧殆尽的声音。 怀中的女孩颊染薄红,琥珀色瞳孔湿润失焦,揪紧了他的衬衫,在嘴唇微张地喘息。 这个神态他一辈子都不想让别人看到。 第一次见到妹妹兼心上人这样的一面,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可能因为在这段无望的暗恋中被折磨太久了,也可能单纯觉得她这样子太可爱,叶修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 然后他就发出了一声闷哼。 是忍无可忍的叶秋咬了他的脖颈一口。 比起疼痛不如说是麻痒的咬啮,极度磨人,某个部位早已经硬到一塌糊涂。两个人的呼吸都紊乱又灼热,一生心跳的次数似乎都要用尽了,用这颗十年如一日为她跳动的心脏…… 在渐渐清晰的水声中,叶秋被弄得抽泣了起来。 听着耳边喜欢的,但绝对不可能的女孩子被自己弄到高潮的声音,是怎样的感受啊。 狂喜,柔情,和悲伤一同降临。 “别哭啊。”叶修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只是稍微缓了下来,声音有点哑,“难道真的不舒服?”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掉了叶秋的眼泪。 来吧。哥哥在这儿。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要求的动作,叶秋因为这个行为有些呆住了,好像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但是被官能冲击到罢工的大脑又无法仔细思考…… 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在想些什么呢? 该想些什么? 赛场上0.1秒的破绽都能迅速把握的荣耀之神,此刻的思绪相当直白,迟缓。 他想吻她泛红的耳廓。想咬她柔嫩的嘴唇。想低头亲吻她漂亮的指尖。想看到她更多可爱的反应。还想以牙还牙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也留一口。——然后在他想要去实现这一切前,叶修用仅剩的意志力制止了自己,只是非常珍惜地吻去她的眼泪。 他不能再跨越岌岌可危的“界限”。 然而谁知道明天的任务是什么呢? Fin. 【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 ……破廉耻的网黄设定,10+,慎入。 又名「发现现任男友的同事是一夜情对象该怎么办」 01. 老城的夜又不知不觉深了。 你放下铜板,关掉正好播放到“Ciao, amore”这一句的音箱,开始收拾明天上课用的书包。5公斤以上的大包里,装满了水壶、笔记本、水彩、蜜丹纸、雕刻刀……放在玄关时,发出可观的“哐啷”一声。 ——你是一名学习珠宝设计的学生。 一年多前,你刚刚毕业于意大利一所大学的相关专业。现在,你在佛罗伦萨的一家学院学习镶嵌和雕金,梦想是未来能设计出像你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典珠宝时那样打动人灵魂的作品。 有梦想很简单。 然而,敢于追求梦想很难,作为时尚行业中的一个普通亚裔就更难了。 你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日本人,除了课业和未来的压力外,也时常感到有点孤单。 不过,目前要解决的头号难题不是这个,而是,睡不着。 洗澡后,躺在床上大概有一小时了,只是闭着眼睛而已。再睡不着的话,可能会被当成中国的某种国宝级保护动物抓到动物园…… 睁开眼叹了口气,你在床头柜里摸索。 唉……今天用这个吧。 你拿出一只小小的口红棒。 每周七节课和无尽的作业,每天近十二个小时的雕金,接下来还要着手准备毕业设计,本来应该很累了,但你从很久之前就因为压力而有点失眠——你只是普通中产家庭出来的孩子,在欧洲学习艺术对你的父母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以为成为所有人中最优秀的那个就可以了,然而当你怀抱着一腔梦想和热情来到意大利,你发现,“未来”两个字像维琪奥桥上看到的夕阳,照得掌心洵美辉光一片,却难以抓住。 尝试了心理咨询(太贵了!)和温和药物无果后,你开始试着触碰自己和……拍一些小视频。 最开始只是好奇。 在相熟的欧洲女同学眉飞色舞又暧昧的推荐下,你下载了这个当前最火的订阅制内容分享平台。短暂浏览后,你鬼使神差把它保留在了桌面上。至于后来……没有想到,不是用于“摄入”,而是“输出”。 昏黄的夜灯照射下,你的身体显露出一种油画般细腻的珍珠色,锁骨和腰窝深深。 与美到令人屏息的雪白身躯对比起来极为违和的是,你的双手关节处有着茧子,上面还有一些浅淡的伤疤。 这是一双雕金师的手。放在妙龄少女的身上当然有些突兀,但对比你的同窗和老师,已经算是很好了。 纤细的口红棒旋出,里面是可爱的橡胶吸口; 用消毒湿巾擦干净; 打开手机摄像头; 你按下了开关。 对比订阅千万的大博主来说,你的关注者并不算多——因为你从来不露脸,不出声,不发自拍——这很好,如果太多了会很麻烦吧。 把拍完的小视频确认一遍没有任何多余的个人信息暴露后,你上传到了平台。至于爆满的私信箱和评论?和你无关。 擦干净自己和口红,关掉床头灯。 很奇妙,这一次,闭眼后你就睡着了。 * 第二天的课程非常满。 “锈迹、裂纹、撕裂和腐蚀是尤其有趣的意象,是从废弃物中长出的花朵。倘若我们重新定位它们,放置于新的背景中,给予它们生命,它们就可以成为不朽……” 佛罗伦萨传统工艺课上,年过六旬的教授在台上侃侃而谈,全然不顾大部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已经面有菜色。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你关系最好的同学兼朋友格温娜尔发来的,“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你看一眼台上,悄悄打字:“我那张银板作业还没做完……” “拜托了宝贝儿,我们专业除了你没人开始做了!”屏幕上叁个点跳动着表明对方还在输入,“今天上一级有几个学生也会来,你不是一直想了解实习的事?” 你被这个理由击沉了。 “好。加我一个 :3” 格温娜尔心情很好地收起手机。 在她心中,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宅了点。哦,对,“宅”这个词也是你教她的。 没有听从家里的安排去黑手党学院真是太好了! 你们相识于开学时某次学校的校外写生。坐在美术馆地上临摹波提切利的《春》时,她看到了你,比画板上名为克洛里丝的宁芙更动人的东方少女。 学校后来又组织过许多次这样的写生,你们在乌菲兹,在阿诺河畔,在足以俯瞰全城的米开朗琪罗广场,在波波利花园的许愿池喷泉中——晶莹剔透的水珠喷洒,少女的微笑梦幻强烈得宛如仲夏的梦境…… 她有时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对,这在她看来完全属于拼命的范畴了,明明在学校里,你已经是最有名的亚裔。 意大利语和本国人比也毫不逊色;审美和技术受到多位教授的交口称赞;性情安静温柔,还长得那么美。 偶尔放松一下,好吧? 于是放课后,你们几人踏过佛村的夜色,走进了一家酒吧。 每个人面前一杯鸡尾酒谈天说地,混杂着众多俚语和笑声的意大利语密密麻麻把人网住,用作业当借口拒绝聚会的真实原因就是这个了,唉,这种交际方式每次都迅速耗尽你的电池。你想了想,拍拍女友的肩膀,“格温,”你小声叫她,“我去下洗手间。” 其实只是想独自待一会儿。 酒吧里光线很暗。穿越宛如巨大花房的绿植墙时,有个黑西装男人忽然来搭讪你,上来就赞美你长得好看,想请你一杯酒。你正抿着嘴苦恼于如何用非母语礼貌地表示不感兴趣,一只男性的温热手掌环过了你的肩膀。 “——不好意思,她有伴了。” 第一印象,是真高啊。你只到对方的胸膛处,抬头看去,利落短发下是一张充满男性气息的小麦色脸庞,下颌处有一道浅浅伤疤。黑色外套随性地敞开,大大咧咧露出里面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和挂着的领带。 是模特吗?不对,这是谁? “Ya……?”对面的男人失声道。 你下意识退了下,反而靠在了那只实际上并没有碰到你的修长手掌上。直到搭讪的男人带着见鬼般惊恐的表情道歉离去后,他才放开你。 “抱歉抱歉!忽然就这么做了,哈哈。”青年爽朗地笑了,那种笑容驱散了些许他的行为带来的侵略性,“因为觉得,你看起来似乎不太乐意。” “……呃,谢、谢谢?” 看周围女性投来的眼神就知道,这毫无疑问是个大帅哥,方才为你解围时也很得体。然而青年身上那种微妙的危险气质实在距离你这种普通留学生太遥远,于是你诚恳地再道了一次谢,指指不远处的同学们,说“我朋友还在那边等我”。 “好啊。”他说,而后忽然切成了日语,“那么,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竟然也是日本人吗? * 完成了在佛罗伦萨的一个任务后,山本武选择来到彭格列麾下的酒吧小酌一杯。 知道他身份的酒保恭敬地端上一杯加冰威士忌,他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独饮着,长腿微曲,平静地敛起了刚执行完任务的浓烈狂气,彭格列雨守此刻看起来就像个大学刚毕业的俊朗青年。 有一群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倏地凝住了,棕黄色的眼瞳专注地看向他们落座的方位。 为要出去的陌生人耐心地扶着门,进来时会轻轻垫一下门再放开,不疾不徐放下包、收好裙角再轻轻并膝坐下,那人群中唯一的东方女孩,即使未曾看见脸,一举一动都给人异常雅致轻柔的印象。她坐下后,纤白手指把一侧长发顺到耳后,露出蔷薇花心一样秀美昳丽的面容。 像是那个……他在网站上一直注视着的女孩。 说起来,那个属下推荐的网站还挺无趣的,还不如看同伴里另一个左右手变脸来得有意思。如若不是看到了她,山本武早就卸载了。 天生的杀手能比普通人看到更本质的事物。 比如呼吸频率,骨骼结构,肌肉分布……猎物的这些细节,山本武在0.5秒内就可以确定。而每一个人,都不完全相同。 再加上良好的视力捕捉到的,如出一辙的,后颈上那颗小小的红痣。 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她。 无论是啜着酒液认真倾听,还是在朋友聊天时出神的样子都非常可爱,朦胧如雾的灯光下,低垂的睫影显得很迷人,身体看起来比视频里还要柔软纤细。 ——那是与里世界或严厉果断,或口蜜腹剑的黑手党女性截然不同的恬美宁静。 绿植墙上吊兰的叶子摇曳着拂过少女的发顶,而本人毫无所觉,那种掉以轻心的小动物模样令山本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根据每次的发布时间就能猜到一点时区……不过,竟然也在意大利啊。太好了。 脑中推测着她的身份,第一次庆幸自己在当初小鬼开展“如何接触一位淑女”课堂时听得还算认真。下意识扯了扯领带,直到巨大的冰球触到嘴唇,他才意识到,杯中聊以慰藉的酒早已饮尽了,只留下近似焦糖香草混合着淡淡烟熏的柔滑香气。 所以,面对一位陌生淑女,应该如何结识对方并留下好印象呢?课堂上,里世界的大众情人、第一杀手大人如此提问不成器的年轻人们。 哈哈哈,我觉得直接上去自然地打招呼就好了吧?——他当时不假思索地回答。 哈?你这棒球笨蛋,不要什么时候都只会打直球好吗?!最起码应该先观察对方喜好吧?——这是无时无刻不在嫌弃雨守的岚守。 人家真的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吗……呃……要不还是先、先微笑?对了!笑一笑说“你好”,这样会不会太突兀?——这是已经可以无视猫狗掐架的十代目。 太给彭格列丢脸了,你们。Reborn冷笑着评价。 为当时只是笑着却不以为然的自己,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似乎确实……不够格啊。 思考着有什么更好的结识方式,然而看到那个一望即知是黑手党的中年男人上前时,雄性动物天性里的那种焦躁和占有欲立刻涌了上来。 在移开视线的间隙,棒球就会飞到远处去了。所以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遇到了可没有错过的道理啊。 山本武走向了他的猎物。 【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 02. 你对着面前废掉的草图发呆。 现在的你,很有金匠大师Cellini和珠宝师Tynenov的风范——前者说“所有设计初稿都是狗屎”,后者说“工匠就是要让屁股和椅子建立友谊”,哈,你两者都做到了。 又想起了一个多月前在酒吧,校友们的建议: “简单地说,快开始做毕业设计吧!我能进B家实习,全靠毕业展上他家设计总监很喜欢我的作品……” “还有可能被推荐到双年艺术展。”另一位前辈补充。 毕业展啊…… 作为意大利最古老的珠宝设计学院之一,学校拥有自己的展览馆,是一座极尽华美的巴洛克建筑,常常承接佛城的高级珠宝、时装展。 如果作品能在这样的地方展出,甚至去所有珠宝人梦寐以求的B家见习…… 是以最近同窗们纷纷开始着手毕业设计,你也不例外。 自清晨来学校占座开始,近十个小时几乎未曾变过姿势,中间只吃了一个带来的叁明治,终于打算收工回府。 你从工作室走出来,顺手看了眼手机消息。没什么特别的,只有几个小群里大家在讨论作业……嗯? 那个订阅制网站竟然给你发了邮件。 一瞬间有些警惕起来,原来是你的视频最近人气很可观,官方向你注册账号的邮箱写了信,问是否愿意加入创作者运营社区。 近期确实因为失眠发视频有些频繁,但看起来很像诈骗,你皱了皱眉直接删掉邮件,决定回家后检查一下账号。 回家路上路过那家酒吧,你迟疑片刻,走了进去。 ……或许,应该偶尔换一种助眠方式? 佛罗伦萨的天色晚得慢。你点了杯Negroni,在露台一角坐下。 晚风吹得很轻,思考着刚才或许应该换成菱形刀,你把头发拨到耳后,杯中冰块碰撞出轻微的碎响。 “哟!又遇到了!” 注视着夕阳的余晖落在圣母百花的穹顶,你听见身后传来了略微熟悉的男声。是日语。 “啊。” 转过头,你微微睁大了眼睛。是上次在酒吧遇到的男人。 冷清的十一月,他只穿着白衬衫和黑外套,领带松松挂着,站在日落光晕与藤蔓间,衬得身形格外修长。 和名为山本刚?山本毅?总之姓山本的英俊青年仅有一面之缘,他却非常自然地走到你桌前,低头对你眨了眨眼,很熟稔似的:“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请便。” 明明你们上次只是姑且进行了一些外国同学社交式的对话,现在他竟然已经可以像朋友一样称呼你的名字,并自然地寒暄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阳角吗? “好久不见。一个人吗?” 你看他一眼,不确定这是不是个搭讪的高手,但还是礼貌地回答:“嗯。只是随便喝一杯。” 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有些生疏的气氛,山本用指尖比划了一下你眼下轻微的青晕,那动作既随意又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精确。 “这里,比上次明显好多啊。睡得很晚吗?” “唔……最近有点忙。” 你不太想和点头之交的陌生男性谈论这些。 “很努力呢。”青年看着你的脸,棕黄色的眼睛带着明亮的笑意,“要吃点什么吗?空腹喝酒对胃可不太好啊。” “呃……”他是怎么发现的? “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无精打采……该不会是饿到脑袋放空了吧?那可不行啊,吃饱饭才能保持精神——” 他转头对侍者用意语说了句什么,后者心领神会地去了。你欲制止,山本却摆了摆手,笑容真挚:“只是些简单的小东西而已,饿着肚子可没法聊天哦。” 菜单上的确有些佐酒小食,坚果拼盘、蜜瓜火腿之类的,之后你自己付账好了。 然而,十分钟后。 ——后厨竟然端上来两份意面! “……Takeshi的要求,当然是要全力满足的啊。”硬生生在雨守清爽的笑容下把“山本大人”四个字吞回去,侍者面不改色地胡说,“这是我们的隐藏菜单。” 好厉害啊。竟然连世界前五十的酒吧都是这种级别的熟客?! 对侍者小声说了谢谢,你傻傻看着面前散发出诱人香气的一红一白两盘意面,山本瞥了眼你的表情,不假思索把红色的意式肉酱面放在你面前。 咦?你刚刚确实在想,松露奶油蘑菇面也不错,但肚子空空的时候,还是意式肉酱面更酸甜开胃,也更轻盈——总不可能敏锐到这种程度,碰巧的吧。 虽然莫名其妙变成了一起吃饭,但你的确饿了,也不想辜负这份心意,索性拿起叉子说:“谢谢你啦。” 然后你的注意力马上就被他“青春期时家里都不允许出现外来词食物”的论调吸引过去了。 “那想吃外来词食物怎么办……比如冰淇淋?” “啊哈哈,这个很简单!在我家,奶油蘑菇面叫作西洋白炒面,”山本兴致盎然地说,似乎是对你想要主动了解他很高兴,又示意你面前的那盘,“所以意式肉酱面就是——” “……不会是…西洋红炒面?”你呆呆地接道。 “噢!果然很聪明啊!” “……”你差点把嘴里的番茄喷出来…… 灯点起来了,桌子中央放着小小的蜡烛,映得每一桌宛如浮岛,一时人间天上。 他端着酒杯轻轻摇晃,和你截然不同的威士忌酒杯,而后邀请般地与你碰杯。你看到他的手,修长骨感的手指上唯一一枚戒指,典型的文艺复兴晚期风格,深色基底两侧是立体的藤蔓浮雕,呈现出微妙的古典贵气感,中间还有小小的水滴印记。你凝视几秒,蓦地陷入思绪不动了。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开始涂涂画画,戒指、雨滴……画完草图后才心满意足停下来,你终于抬起头,发现山本一直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你,没有半点被冷落的不快。 “抱歉,刚刚忽然有点灵感……” “这有什么,”他笑了起来,非常阳光,“你画画时那个‘沙沙沙’的声音,很好听啊。” 好神奇的人。 生疏的气氛不知不觉淡去,推翻你先前的猜测,这人应该不是那种调情高手,只是天生就懂怎么让人放下防备吧。 似乎是察觉到你不算太愿意分享自己的信息,他把谈话分寸维持得很好,涉及到现实话题也是以谈论自己的事为主,毫无戒心似的,聊自己的工作,聊养了两只宠物,聊爱好在办公室练拳击的同事和喜欢玩炮仗的同事。 ……这同事真有童心啊。 “我平时工作主要在巴勒莫,不过也会经常像现在这样出差处理点复杂事务。那种,嗯……别人头疼但又不能不解决的麻烦吧。” “听起来很忙。” “哈哈哈也还好啦,我们Boss人超好的。” 又是西西里,又是Boss……你开了个玩笑:“总不可能是黑手党吧?” 《教父》之类的黑帮题材电影你也看过——Mafia哪有亚裔角色啊。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大概你的笑话太冷了吧。 续至第叁杯,你不打算再喝了。明天还有课。站起来时身体轻晃了下,青年眼疾手快地扶住你。 “谢谢……不好意思。”你扶着他的胸膛站直。想要拿出钱包,却被他轻轻按住了。 “我可没有让女士买单的习惯啊。我们的小鬼顾问会揍我的。” 你也没有心安理得接受别人请客的习惯啊。张了张口想要反驳,你随后意识到那两盘意面连价格都没有。 “如果真的想感谢我的话。”低头看着你,青年开朗的笑容中忽然带上了一丝赧然,“……我能有送你回家的荣幸吗?” * 巴勒莫,彭格列庄园。 左臂枕在脑后浏览着,山本武发觉,女孩近期发布视频的频率变高了,发布时间也都很晚。 看着评论区,他唇角弯着,那双眼眸却像低温的琥珀。 对女孩的这种行为,他没有置喙的资格。她是适龄的健康女性,也有处置自己影像资料的自由。 只是……会想让看到她身体的其他人消失罢了。 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吗?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他很年轻,一直坚持每天晨练,运动神经被小鬼评为同伴中首屈一指的,体力也很好。 会比那些小玩意棒得多吧,他。 他知道总部里有人惊讶雨守怎么最近常常往中部跑。 因为他总是期待着,能够见到她——然后就在酒吧里再次遇见了,lucky。 纤细手指夹着鸡尾酒杯,黑发少女侧首望向夕照的容颜非常静美。回过头来那一刻,澄澈的一双眼,宛如什么画报的剪影。 再次看到女孩那一刻,他才明白她的吸引力对他来说有多强烈。笑容如常打了招呼,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膛里的心跳比执行任务时跳得还要快。 她把眼睛里的轻微警惕藏得很好,不过对他来说仍然非常明显。有戒备心是好事,佛罗伦萨也好,巴勒莫也好,都不算安全的城市。即使是这间酒吧里,暗处也有目光流连在女孩身上——不好意思,他不太喜欢那种眼神。 不引起她注意地细细用目光描摹着少女,她看起来有点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中带着疲倦。 于是山本问:“睡得很晚吗?” 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 她应该是在本地学习艺术的学生,视频里有时看到手上的伤口也好解释了。画图时微微歪头,心无旁骛的样子,和同伴那只叫“瓜”的小猫简直如出一辙。 女孩吃饱后,会把纸巾使用过的那一侧朝里折迭,再放在餐盘一侧。那细致文雅的动作,令山本心中涌起了一阵轻快的嫉妒——如果她能够这样抚摸他呢…… 有见过那种郁金香吗?洁白有如新雪的花苞,纯洁无染,只有绽放时才能发现花瓣上极淡的粉红色,就如此刻素白脸颊上浮起的酒意。 这就是女孩给山本武的感觉。 是他在童年某一个夏夜看到的,月光下,并盛川粼粼的河面。河水泠泠有声,河岸上有萤火虫在飞舞,随着风,白至透明的郁金香袅袅婷婷地摇曳。 因为微醺站不稳的姿态就更像了。 本能地向前一步接住她,柔软轻盈的身躯落在怀里,青年胸膛颤动了一瞬,为那种花与露水的迷人气息战栗不已。 “……谢谢。” 直到少女低声道谢,离开他的怀抱。 蝴蝶轻盈落入他的掌心,然后毫不留恋地飞走。 不可能看她以这么诱人的样子独自回家,她最终接受了由他步行送她——即使拒绝乘车,也是商量般的温柔语气,说“老城不好停车,太麻烦你了”。不过真实原因大概是不想和他单独呆在密闭空间里吧? ……可山本会提议开车,本就是为了引导她同意更好接受的那个提议。 分开前,女孩站在公寓楼的台阶上。 “有个问题之前一直没问清楚……你的名字,汉字应该是……刚?毅?” “遗憾。都不是。”他笑着说。 一瞬间,她愿意了解自己的喜悦压过了一直以来的微微挫败感。山本克制不住地向前一步,拉过了她的手腕,比他想象中还要纤细单薄: “——是‘武’哦。” 极其轻柔缓慢地,就这样一笔一划在对方的手心写下。 因为痒,或者他指尖的灼热,白皙的掌心微微蜷了起来,又被他握住。她安静叁秒,什么都没说地抽回手上了楼。 正有些失落,站在原地看自己空空的掌心,他听见那极轻的脚步声忽而停住了,二楼窗口处,女孩探出头来。 “谢谢你送我回家。”她说,夜灯照着她的脸宛如唯一的星星,声线依旧温柔,却有点挑衅,“但你对每个人都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吗?” 而后,不给他回应时间,女孩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窗边。 仰头看了几秒已然不见人影的窗口。 九局打完了吗……?不。这才第二局而已吧①。 看样子得认真热身一下了。带点猎人被咬一口后兴奋起来的笑意,山本武转身离开,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黑豹般矫健修长的身影隐没在暗处,微微侧头,捕捉到少女走下楼,真正走回家和关门的声音后,他平静地笑了笑。 - ①:棒球赛一共有九局。 PS.彭格列初代应该是18世纪左右,这么写山本的戒指纯粹是因为未解开封印的彭格列戒指,盾徽、戒臂的藤蔓浮雕、深色贵金属基底都很文艺复兴晚期= = 【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 03. 你查看了自己的账号。 由于你从来只是自顾自地发视频,网站上的关注者竟然不知不觉间涨到了极为可观的数字。随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观看时长前叁的用户上,其他两人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第二那个选了平台人气很高的秋田犬头像。叁者的观看时长都非常惊人。 为什么区区几分钟的视频会有人看那么多遍…… 是重要的解压方式没错,但前提是不会造成麻烦。你没有丝毫犹豫,申请注销了账号,接着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雕刻刀。 手中葡萄藤的纹路慢慢成形。 上一次,山本的戒指启发了你。那种坚硬与柔软并存的意象,令你想到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技法,Tulle。 在金片上手工凿出细孔,再以极细的金线不厌其烦打磨,直至将每个细孔拉出均匀完美的蜂巢形。最终,金片会呈现出古董蕾丝般的轻盈质感,又有着布料没有的璀璨柔光,犹如传说中阿芙洛狄忒佩戴的饰物。 这就是你想要的:以有穷尽之人力叙述狂妄、柔情、纤美和不可一世的古典珠宝。 原本因为工艺难度很高想要否定的导师都被你这句话打动了。 设计图于十二月定稿,是以葡萄藤为意象的一整套首饰,包括耳环、手环和难度最高的项链。耳环采用了Tulle和两种雕金工艺,已经顺利完成了。不累,一只耳环也就雕了一万刀吧。 “——美丽到感觉会有灵魂栖息在里面呢!” 看到实物的格温娜尔如是说。呃,这孩子兴奋起来就喜欢说些“灵魂会寄宿在优秀的戒指里”之类的话…… 不过,连续几个月除了上课一直泡在工作室做毕业设计,即使是你也有点想吐了。手疼,麻痒,几乎连画笔都握不住。 时值叁月,阿诺河的水波褪去冬日的灰,泛出轻灵的青绿色泽。你坐在街头的长椅上放空,街角咖啡馆的藤椅重新摆上广场,空气里隐约可闻到水仙和紫罗兰的甜香。向远处望去,旧宫前的石狮像下,是一簇新开的紫藤花……啊,视线被挡住了,这人长得好高—— ……山本武? 总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绝非你本意。 因为想要谢谢他给你带来的灵感、还请你吃饭,随口说“请你喝一杯吧”,他很高兴地表示好啊好啊,结果你不小心拿错了杯子。 大概是上课上傻了。 一大口酒液入口,被远超预料的辛辣口感席卷,你瞬间捂住嘴,被激出了眼泪。 那可是未经稀释的桶强威士忌①——山本顿时坐直了身体,把他的杯子递到你嘴边,让你可以吐出来。你犹豫了下还是无法作出这么失礼的举动,捂住嘴唇摇头。决定一点点下咽时,忽然听见笑着叹息的声音。 “抱歉。”他说。 下一秒,手被拉开,柔软又灼热的嘴唇压了下来。 毫无防备的齿关被直接扣开,陌生的男性荷尔蒙侵入进来,极具存在感地占据每一寸空间。他与你分享着酒液,从容而稳定地,即使酒液殆尽,即使空气稀薄,他也毫无放开你的意图。 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他珍惜而强硬地含吮着你的舌尖,不紧不慢探索着。腰后扶着的手滚烫。因为含着眼泪而模糊的视野里,青年看着你的眸色很暗,像不动摇的琥珀。 “咕唔……”耳边是暧昧的水渍声。 你发觉山本武其实长得很冷,只是时时挂着的阳光微笑淡化了这一点。 漫长到近似掠夺的亲吻,大概十几分钟后才被真正放开,彼此仍然是呼吸相闻的距离,你急促地喘着气,鼻息间充斥着酒液的滑辣芳香。 浓郁的甜奶油,芝士和海风的味道。口感绚烂而强烈,回味绵长,宛如在舌尖上引爆了一个太妃糖做的炸弹……他的酒,原来是这个味道。 粗糙指尖抹去了你眼角的湿痕。男人清朗微哑的声音在近处响起,伴随着胸膛的震动。 “抱歉抱歉,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不过,比硬吞下去好多了吧?” 他又道了一次歉,却听不出来有任何后悔之意。 你睫毛颤了颤,忽然意识到这与你们初遇时他说的第一句话非常相似。他好像很擅长观察别人。你竭力平稳下呼吸,说:“你喝醉了,山本君。” 宛如刚才并没有发生一个吻。 山本武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你脸上,眼神锐利,宛如在窥伺某种时机。他说:“嘛,我可是很清醒的啊。” 面对他的寸寸逼近,出于一种奇异的自尊心,你不想表现得过于顺从。 “这种事情,过几天就会忘记了吧。”你答。 青年的笑容微微停住了。 “……我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类型哦?”他蓦地靠近,仍带着威士忌的深邃气息,又炽热非常,“如果我说,我——” 你下意识抵住他。手下的胸膛不动了。 黑发青年盯着你的眼睛看了两秒。 “哈哈,好绝情啊。”他重新笑起来,退开,“那下次再一起喝酒吧?” “一起喝酒”的意思是,接下来的几次见面,你们会在酒吧的角落里喝一杯,而后接吻。漫长的毕设制作过程中,这成为了你新的压力释放方式。 你觉得体验还不错,但要说在意也没有。你太忙了,男人在你的生活中并不重要。 这好比……你想吃妈妈做的煎甜蛋卷,意大利这地方当然吃不到,只好买个可丽饼吃。山本武就是你的可丽饼。 这样物化别人相当失礼,但你觉得自己大概连可丽饼都算不上。你很有自知之明,意大利美人太多了,以山本的条件,应该完全不缺约会对象——现在他可能对你有些兴趣,但只要稍微冷静下来,这段脆弱的关系下个月就会彻底结束也说不定。 只有事业和梦想是最可靠的! “……我该回去做作业了。” 你撑住皮质沙发的柔软表面,想从他腿上下来,他却紧了紧环住你的手臂。这人好会顺杆子往上爬,只是接吻时把你抱在腿上一次,之后不让他这样做就会露出非常委屈的表情。 “要走了吗?真可惜——。我送你吧。” 听起来仍然轻松开朗的语调,却是强势的陈述句。 “不用了。”你下意识说,随即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放轻了一点声音,“朋友就在附近会和我一起,不用担心。” 他有几秒没说话。 你无视了略微凝滞的气氛,想去拿手机,却抓不稳落在了脚边。男人反应比你更快地俯身去捡。黑暗的角落里,灼热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了你裸露的脚踝,热度非常鲜明地传来,令你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给。”然后他抬起头,又是与平时无异的阳光笑容,“下次见。” ……拥抱后才发现的,山本看着高挑瘦削,实则简直是西装暴徒。这种微妙的侵略感,果然是因为伏下身也异常有存在感的高大身材吧。大概是你太敏感了。 你说:“嗯。……谢谢你。” 出门时,似乎有模糊的低语在身后响起。 是什么,你没听清,也不打算听清了。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 半年里,山本武陆陆续续地,又在佛罗伦萨遇见了少女几次。 少女会在他的怀里,和他接吻。 第一个吻之后,他本来就想要告白。 “如果我说,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接触到真人更喜欢了。非常喜欢。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每天都会想你。想到必须靠练剑来平静的程度。 ……然而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 如同初次见面时那样,少女一举一动都教养良好,对陌生人也友善温柔,会在雨天把伞留给流浪猫、自己淋雨漫步回家。可纤弱宁静的外表下,实则是非常坚定的性格。 随便乱来,大概会直接叁振出局吧? 所以,只能像眼下这样,任由她的吻带来轻微的慰藉,和更深的饥饿感。 在不引起她反感的前提下,他会控制不住地有些小动作,就像梦里做的那样。比如摩挲她后颈的红痣,轻轻吻她乌黑的发尾,在别的雄性目光流连在她身上时,宣告所有权似地,一直把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抑或是握住她的腰抱在怀里。 有一些她未曾察觉,另一些她并不在意。 比如此刻。 春日叁月,女孩仅穿着单薄的春衫,坐在他腿上时,只隔着薄薄一层衣物的温软肌肤仿佛轻触就融,头发和身体的香气也简直要让他融化了。纤细的腰在掌中,握住就不想放开。可是,他心脏为之剧烈跳动着的人,即使是唇舌交缠的时刻,漂亮的黑色眼睛里也倒映不出他的影子。 那种眼神,山本武一看就懂了。 少女的眼睛,在注视着别的更重要的事物——就如十几岁时忙于黑手党游戏的他们。 作业,毕业设计,或者更直白点,梦想。他也有过的东西。 “——山本君心里只有棒球!” 国中时常常会有给他送便当、递情书的女同学,在他拒绝后,不止一次当面或背后听到了这样带着些微怨怼的话语。 现在算是报应来了吗。山本苦笑着想。 心系自己喜爱事物的少女非常耀眼,可惜的是,他对艺术,音乐这些东西相当一窍不通。家族偶尔会有基于合作关系去听歌剧、看画展以表支持的场合,他宁可去找斯库瓦罗练剑。若说起来,狱寺倒才更像是有相同话题的人。 比如,山本上周还看到了他办公桌上的佛罗伦萨珠宝展门票。近期这家伙一直忙于彭格列在日本设立公司的事,还有心思去看展,只能说是真心喜欢吧。 不像他。 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是食物。 甜煎蛋卷,咖哩,红豆年糕汤;炒面面包,棒冰,麦茶,饭团;冬天的火锅,老爸的寿司,鲔鱼肚中段。 这些在回忆里共同存在、现在也能引起温暖回响的东西,仿佛将他们未曾谋面的少年时代串在了一起。 她今天的打扮有点像并盛校服,令山本情不自禁地想象年少时就认识她的场景。在他还拿着棒球棍而不是剑,还爱喝并盛牛奶而不是威士忌的年纪,他会更坦率也更主动地追求她吧? 在晨跑时不经意地路过她家门口。邀请她来看棒球赛。雨天问她能不能一起走。午休时把抢到的炒面面包全部给她。如果借物跑抽到“喜欢的人”就告白—— 就在此时,女孩说,她要回去了。 于是他意识到里世界已经改变了他——心中升起无法控制的焦躁,想要留下她,甚至带走她的冲动立刻涌了上来。 然而,如果过于强硬,就会像上次送女孩回家一样,被挑衅似地反击,甚至像被注销的网站账号一样,被直接丢开;如果愿意尊重她的节奏,反而能得到奖励。 他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前者。 姑且再扮演一会儿温和体贴的约会对象吧。山本帮她捡起落在脚边的手机,凝视着那截雪白纤细的踝骨,忍住了握在手里的冲动。 不能急,不要急。时机还不到。 杀手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就是充足的耐心。 “什么时候,才能不对我道谢呢?” 对着少女窈窕的背影,山本武轻叹道。 喧闹的酒吧里,只有酒保听见了这句话。 他悄然望向雨守大人所坐的一隅,雨燕一闪,跟随着女孩的背影疾飞出去。蓝盈盈的火焰有种冷色调的宁静,然而有烹饪经验的人都知道,蓝色的火是温度最高的存在,正如黑发男人的眼神—— 山本武凝视着那个方向,眼神里仿佛滚着某种极其炽热晦暗的东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把玩着女孩留下的杯子,口渴般地,毫不犹豫覆盖住有着淡淡唇印的地方。直至把杯中酒饮尽,他才走出了门。 ……那单纯的东方少女,招惹的是怎样的猛兽啊。 - ①:桶强威士忌指原浆强度的威士忌,在陈酿过程中未经稀释,度数一般在55%以上。 【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 04. 窗外下了一天的雨。 佛罗伦萨的春日常有雨,但大多是无声润湿地面的阴雨,少有这样夜里都能听见敲响窗棂的大雨。 淋淋漓漓,淅淅沥沥。湿润清新的草木气息飘进来,却无法拯救你阴郁的心情。 工作台上的黑丝绒里,摆着已经完成的耳环与手镯。不对称的耳环,左侧是干枯卷曲的葡萄叶,叶脉清晰可见,右侧是硕果累累的黄金葡萄串,叁百个蜂巢孔里犹如囚禁着叁百个黄昏; 开口式手环是自然舒展的一截藤枝,光泽璀璨如金色的河流; 只有项链雕刻到一半,中央出现了深深的、无可弥补的横向应力导致的裂纹,让蜿蜒的黄金葡藤看起来像个笑话。 ——毕业设计的制作,一直以来都很顺利,偏偏在临近毕业季的五月失败了。 不如说心里是有预感的。 难度太大了,你知道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小,只是像每个觉得自己不会因为闯红灯就出车祸的家伙一样,相信神会眷顾自己。 毕竟,今年毕业作品被评为第一的学生,将会被推荐到这个夏天召开的佛罗伦萨国际珠宝展上作现场工艺展示——没有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满脑子都是如何补救,你遭遇了前所未有严重的失眠。 后来你回想,当时的自己确实太不理智了;但你从不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悔。已饮之茶不可吐回,未饮之茶亦非同一杯,不是吗? 昏暗角落里,山本武按住了你又想去拿酒杯的手。 “今天就喝到这里吧?”他把你的手握在手心里,“或者我们只是说说话?虽然我很喜欢和你一起‘喝酒’的感觉,不过漂亮的淑女还是多一点警惕比较好哦。” 确实喝太多了,已经是第四杯…… 你昏昏沉沉对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看了一会儿,目光慢慢地,移动到他脸上。 说来很丢人,但被女孩带着醉意用柔软微凉的手捧住脸那一刻,山本武什么也想不了了。鼻尖捕捉到淡淡花与露水的味道,伴随着低声旖旎的说话。 “……你,今晚有安排吗?”你问。 山本武的心跳声与圣母百花的钟声同时响起。 * 酒店房间门被打开,随后“咣”地猛然砸上。 作为普通留学生,这是你第一次来这家闻名遐迩的五星级酒店,却根本无暇看一眼内部设计。 他吻得好凶。 唇瓣被不厌其烦地轻咬吸吮着,又麻又热,一定已经肿了。“练习”了多次仍然无法招架,你被强势地汲取着,那种品尝你口腔每一处的湿吻太过激了,感觉天旋地转,眼角也溢出生理性的泪水。山本武把你抵在墙上,雨后般清爽的男性气息密不透风地笼罩住你;因为他的身量,你几乎碰不到地,只能把手搭在过于宽阔的肩背上。 “山、呜——” 氧气稀薄到胸口发痛,口腔中男人的舌头才恋恋不舍地抽出。舌尖好麻。 “应该是‘阿武’才对吧?”他低声笑。 仅仅是停了少顷,又被扣着后颈重新吻住。 连稍微放开的亲吻都承受不了的样子啊……嘛,趁人之危也罢,总之这一刻要他放开女孩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清醒过来,想要叫停,他恐怕无法再扮演那个温柔体贴的约会对象了,而只会咬着你的脖子,像失控的野兽那样按着认定的雌性交配。 他会把你带回彭格列的庄园,把从前夜间的梦,全部实施一遍;你说一句“谢谢”,就做一次,直到你再也不对他说“谢谢”;他会咬着你后颈那滴红痣深深地进入,直到小腹都被他一次次灌入的精液撑得鼓起来;用精液涂满你全身也是不错的选项,尤其是腰窝。 这就是山本武的真实想法。 他明白这对于你来说既野蛮又恐怖。 体育社团是性话题最流行的地方。可惜山本一向是那个更衣室里对这类话题大大咧咧甚至显得有些无动于衷的那个。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肉食系,只不过没遇到喜欢的罢了。 直到此刻,年少时来自前辈们的“慰问品”,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具体而下流的冲动,充斥在大脑中。 亲吻从嘴唇蔓延到耳际,湿热的吐息吹到耳垂上时,仿佛触电般,你控制不住地在他怀里颤抖了一下。 “唔、!” 山本武短促地闷笑了一声,觉得很有趣似的,变本加厉地开始用那口雪白的牙齿磨你的耳垂和颈项,带来一连串又痒又麻的感受。 他是狗吗?想躲起来却做不到,你呼吸急促,眼睫潮湿,意识不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扯下了你的连衣裙拉链。 之前他就觉得……少女非常敏感。绝大多数视频,都不需要调到最高档,到达绝顶的时长甚至不超过两分钟。 为什么反复观看,当然是因为要看好多遍他才能出来一次啊。 ……不过,称之为“绝顶”,似乎太小儿科了。只是点到即止的高潮罢了;施以有限的刺激,一旦到了就立刻停下,好娇气。 如果那样就放过你,不是太可惜了吗? 屏幕前的他,不知多少次如此想着。 被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床垫很舒服——脑中模糊闪过这个念头,你却不知道自己今晚根本无法在这张床上安睡。接着,带着硬茧的粗糙手掌撩起了你的裙摆,大腿若即若离地感受到热度,绿色的连衣裙领口松垮落下,露出白润纤细的肩、手臂、蝴蝶骨……被解开了。 而后是轻薄的蕾丝内衣。 需要在此处说明一下你今天的打扮。 春天想穿裙子很正常吧?可惜近日连绵的雨导致气温降低不少,你只好在出门前匆匆忙忙套了一条大腿袜。 于是此刻的你身上仅着过膝长袜,对比男人尚且完整、只是有些凌乱的西装衬衫,脚踝还被他握在手里摩挲着,看起来情色极了。 “你、你……!” 他绝对是故意的吧!你羞愤地缩起身体。 单手制止住女孩微弱的挣扎,山本武觉得自己那一瞬间大概停止了呼吸。美丽得令人屏息的身体,柔亮的黑发散落,珍珠色的柔嫩肌肤因为爱抚染上了浅浅的粉,在略微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轻触就融。长袜包裹住纤细小腿,精致的蕾丝袜边停留在膝盖以上,向上就是白到晃眼的娇躯,蜜桃般的雪嫩乳团圆滚滚的,软得不可思议,乳尖漂亮得像樱花落在奶油上,夹在两指之间时,和自己的肤色差距极其鲜明。 一秒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一切都像是恰好贴合他的心意长出来的。 再加上羞窘的表情,真是绝顶可爱。 “哈哈,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也脱掉吗?好啊。” 山本武很愉快地抽出松松垮垮的领带,在你理解发生了什么之前,眼前一花,双手手腕就已经被质地高雅的领带绑住了。 “等、你干什么!” 那种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花与露水的馥郁气息终于近在咫尺,很清淡,随着体温升高似乎变浓郁了些许。无视了耳边软绵绵的质问,山本武沉迷地深深呼吸着,只想要进一步靠近,让少女完全抛却理智,只能露出更多诱人的反应。 不知道他是怎么绑的,被束缚处不会勒到手腕,却牢牢的难以挣脱。你迷茫地喘息着,倒在柔软的衾枕里,听见男人宣告似的低沉性感的声线: “——我开动了。” 不、什么……? 接着就无法思考了。 轻柔的吻从蕾丝袜边未覆盖住的大腿内侧开始,你第一次知道那里竟然是你的敏感区,不间断的、触电般的酥麻战栗传来,令你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发热,等他吻到你的腿心时,仅仅是轻轻扯动内裤,就能听到暧昧的黏腻水声,宛如某种邀请。 感官异常敏锐的男人当然捕捉到了这点声响,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 他停顿了片刻,你以为这令人难熬的折磨终于结束,悄悄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轻薄的贴身衣物就被脱下了。 ——在亲哪里?! 你慌乱地踢了踢腿,被轻松地按住了。被束住的双手也想去推他,却根本抬不起腰。男人炽热的吐息先是吹在离腿心极近的位置,目光如有实质,令你有种要被野兽吃掉的错觉;然后灭顶般的快感猛地淹没了你。 吻落在了那里。 他似乎异常了解你的身体,埋首于你的腿心以舌头施以酷刑,毫无怜悯地舔吻、吸吮,甚至反复轻咬最为敏感的花珠,还一个劲地吃你的、你的——! 与男人的动作相比,你以往用小口红棒触碰自己的举动简直称得上孩童的玩笑。 “等、哈啊—停……” 带着泣音的少女声嗓,听得山本武把住你双腿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又立刻放松,但仍然出现了指印。 太娇嫩了。无论哪里都是。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但已经想象过很多次了。他凭借自己的心意肆意品尝着,唇下是软甜之极的粉色花瓣,湿漉漉的,只需要稍稍用力,就会发出这样可爱的声音。 山本武津津有味地吞咽下液体,和主人如出一辙的花一样的甜香,令他简直停不下来了。露滴牡丹开,女孩原先无暇的腿心,已经满是他留下的绮艳红痕——嗯,似乎很喜欢呢。再多做一点的话,会哭出来吧? “——、——” 激烈的浪潮席卷了你。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飞溅出来。眼前一片白光。 这是什么……? 你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尽管有过在外沿触碰自己的经验,也拥有正常的理论知识,但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超过你的想象,无论是他的行为,还是官能。 “……潮吹啊。”他说,“嘛,看来我做得很好呢。” 已然模糊的视野中,山本武从你的腿心恋恋不舍抬起头,琥珀色的暗沉眼眸满溢色气、极其专注地看着你,却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明朗的、非常山本武的笑,仿佛男人那英挺的鼻梁上,并没有挂着亮晶晶的液体似的。 【家教×山本武、狱寺隼人】压力释放的途径 04. 那之后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断片。 或许是感官太超过了,也可能是羞耻心的作用。 在你失神的颤抖中,沾染汗意的领带和长袜终于被取下了,山本武也利落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前襟上满是糟糕湿痕的青色衬衫敞开,露出深色的胸肌,利落的手臂线条,以及爆发力极强的漂亮腹肌……手下的肌肉光滑、紧实而有弹性,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感,势在必得地把你困在炙热沉重的囹圄里。 之前的几次拥抱,你能意识到山本武大概常年运动,可这还是你第一次看到他不穿衣服的样子。并不是过于夸张的体型,但……那宽阔的倒叁角身躯和精悍的肌肉线条优越到吓人了,还散落着一些陈旧伤疤,令你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酒精和高潮麻痹了你的神智,否则清醒的你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吗。 胸前的乳团被捧起来了,他好像非常喜欢这里,低头不厌其烦地吃着,另一只不忘用指尖的薄茧揉弄爱抚。不一会儿,两团惹人怜爱的雪嫩上就落满了吻痕,尤其是愈发嫣红的草莓尖尖,亮晶晶的,在持续的疼爱下甚至肿了起来。 尾椎骨不断泛上来过电似的酥麻,空气都变得稀薄,就在你又要到顶时,他却精准地停住。 忍耐了这么久,无比耐心地取悦心仪的少女——现在,他自己来拿奖励了。 牙齿咬住单手撕开包装,戴好的高温性器轻轻碾过还带着牙印的花瓣,早已忍得赤红的肉棒粗硕得吓人,头部棱角分明,能把粉白的腿心遮个完全,根本不像能插进去的样子。 山本武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好小啊。但是怎么办,他肯定是要全进去的。 堪称可怖的深色性器顶开湿到一塌糊涂的贝肉,反复顶磨调整,发出湿黏啾啾的水声,才终于撑开窄小柔嫩的粉蚌,喂进去了一个头。 你被撑得眼前发黑。 呜、啊……好烫好酸胀…… 因为太硬了,狰狞的头部和青筋鲜明至极地刮过每一寸内壁,花瓣委委屈屈接纳了,从未被开垦过的里面却接受得极其困难。你被撑得蹬了好几下腿,极度不匹配的性器向里进犯,小腹处传来某种庞大、滚烫的压迫感,腿心不受控制地拼命收缩,却只是把入侵者吮得更紧了。 失策。山本武闷哼了一声。 他喉结上下滚动,非常享受而难耐地深深吸了口气,抑制着翻涌上来的某些过分冲动。笑容终于从他俊朗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欲色。 这种反应……会让人忍不住想再欺负你一点啊。 他舔咬着你的侧颈,柔白雪腻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红痕和牙印。自己的痕迹在少女身上令他更兴奋起来,他控制不住地一口气推进了大半截。 ……是谁在哭? 华美古典的卧房里灯光朦胧,路易十六风格的鎏金大床上,纤美白皙的女体被充满占有欲地笼罩在体型差巨大的男性身下,令人几乎无法分辨那诱人哭声的来源。 湿润脆弱、带着颤音的啜泣,宛如骤雨打落花瓣。 他动起来了,发出轻叹似的低喘,像是很艰难,又像是快慰万分。第一下就顶得你脑中空白,然后越顶越深,而你的腿根甚至还没碰到他的下腹。 “啊!山——” 完全不顾娇气的小穴能不能接受得了,还没说完又是几记深到可怕的撞击。那种感觉足以令人崩溃。 “噢?好像不应该是这个称呼吧?”山本武在你耳边喘息着笑问。 那应该是什么……你被顶得泣不成声,大脑停止转动,想往后缩也动不了,反而被他握住腰一下下往胯上按。你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抓住救命稻草般赶紧说:“……阿、阿武!轻一点……” 结果是前所未有深深的一顶。 这是什么啊,是不是太可怕了。 水声轻轻重重地在耳边响个不停,没两下你就高潮了。和先前潮吹的那次有所不同,但同样庞大灭顶的快感令你无法思考,脑袋变成浆糊,当然也意识不到山本武一直在上方看着你的表情。 你模模糊糊听见他抽了口气:“真可爱啊——不过,现在已经是我努力忍耐的结果了哦?” 他说的是真话。 作为里世界凶名赫赫的剑豪,如果认真起来,他大概可以把女孩子做死,弄坏也很简单。比起“放纵”,不如说,他在“克制”啊。 山本武知道自己现在不太正常,但他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脱轨的状态。 不行……怎么、那么硬…… 湿软淫艳的小穴被插得嫣红,又是一大股蜜水倾泻涌出,却被堵在小腹里,而性器还塞在里面凶恶地硬捣。在全身都快要融化的激烈官能中,你哆哆嗦嗦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旁边逃去。 他竟然没有阻止。 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此时,被肏到崩溃的女孩子侧过身,吃力地想要逃开,纤白精巧的腰线下,蜜桃般的圆臀中心却可怜兮兮含着一根尺寸不合的肉具,多么可怖的一大截,恍若整个人被钉住一般。你艰难地挪动,那里似乎出来了一寸,两寸…… 然后腰又被握住了。 “可惜。”山本武说,“差一点呢。” 你脑中危机感大作,在你作出反应之前,身体被翻了过去,花穴就这样吮裹着巨硕的性器,被抵住最娇嫩的子宫口又重又狠地转了半圈。 仿佛在惩罚你的逃跑般,毫不留情地用力捣弄进来。 后入的姿势加上这个尺寸,哪怕是熟妇也会惧怕,更何况是你。 单单如此也不是最可怕的。像是极度敏锐又耐心的捕食者,他无比精准地次次顶在你最受不了的地方,蜜穴不听使唤地极力收缩,妄图把异物挤出去,却只会招来更猛烈的报复。 “呜,不要……好深,会坏掉的……” 小腹痉挛到失控,不知道是第几次高潮,也或许根本就没结束过。你是一只被暴雨打湿的飞鸟,就连呼吸都染上了桃肉滴出水般的娇艳感。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不会招惹他。 后入的姿势合意得不行。 大拇指按在腰窝上手感极佳,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凌乱黑发下,蝶翼般的肩胛骨,漂亮笔直的脊线,以及细得惊人的腰,会因为他的动作而绷紧颤抖。弹软莹白的臀肉被他撞红了,湿淋淋的。 一对软嫩雪团诱人地一晃一晃,他顺从自己的心意腾出一只手握住爱抚,性器也大开大合地越顶越深,肉体拍击的声音那样密集激烈,每插一下都有液体顺着大腿流下,直到你蓦地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 “那里、不要……!” 啊,终于全进去了。 山本武心满意足地吮去你的眼泪。 从未有过的极致快感攫住他;汗珠滚下背脊,心跳加速、太阳穴突突跳动,上一次他如此亢奋,还是那次在他下巴留下伤疤、独自斩尽了千余人的战斗。 低喘着亲吻那滴红痣,顶到小腹都浮凸出形状,他终于射了出来。 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你却已经陷入半昏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换了姿势,把你的双臂搭在肩上,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记忆的最后,是恍惚听见他说: “你喜欢更深一点吗?这样呢?——呼……看来是很喜欢呢。” * 轻柔的雨声把你从睡眠中唤醒。 眼皮和身体都很沉重,腰酸得动不了,你头昏脑涨地想,你昨晚干了什么,为什么累成这样?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又华美的湿壁画天花板和墨绿丝绸床幔。 什么……? 这与你卧室截然不同的景象令你终于清醒过来些许,也拾回了昨晚糟糕不堪的回忆——如果知道第一次约人玩会有这么过激的体验,你绝对不会随便这样做…… 这间贵族宅邸似的皇家套房极其梦幻,是你喜爱的风格,你听说过许多装饰品甚至是美第奇家族的藏品,可现在却没什么欣赏的心情。 窗帘被拉开了些许,温暖光线如提香的金色颜料般漫进来,你自来佛罗伦萨学习雕金以后就没有这么晚起床过了。你好不容易坐起身,身上是干净温暖的,对方事后应该帮你清洁了身体。只是小腹坠胀,腿根酸得打颤,腿心处的异物感也很鲜明,仿佛现在还有什么东西插在里面似的。 你身上穿的也不是你自己的衣服,或浴巾,睡袍什么的,而是一件山本武的青色衬衫。在男人身上得宜的长度,却能把你整个包裹起来,就好像你满身的印记还不足以令他满足。——当然不是昨晚湿淋淋乱糟糟的样子,衬衣散发着清洗烘干过的清香,大概是昨晚结束后你们的衣服都被送洗过了。 天哪,工作人员真是辛苦,希望他们至少有加班费。 床上只有你一个人。原来那梦中的雨声是男人在浴室里洗澡。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了一下。 你发誓自己没有半点窥探他人隐私的意愿和兴趣,只是下意识地看过去——辨认一秒后,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如同一盆冰水劈头浇下,你不可置信地望着亮起来的屏幕,上面是一个披着宽大白衬衫的黑发女性背影,昏黄的灯与普通的卧室背景,因而一般人根本无从探寻那是谁。 但你很清楚,因为那是你的房间。 某一次的小视频,你转身去拿纸巾,就有这样一幕。 “……” 有那么几秒,你脑海一片空白。 而后,思维的齿轮才慢慢重新开始运转。 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最喜欢的动物是雨燕和秋田犬。 第二次见面,他问你是不是睡得很晚,明明你那天用遮瑕掩盖住了黑眼圈。 你回想起了昨夜,年轻男人低喘着,咬着你耳朵说的一些话。 “哈、真是敏感……” “比想象中还……” “这个姿势……我想很久了。” 还在胡思乱想,你完全没听见浴室里的脚步声,只有门忽然打开了,却没有任何热气涌出来。 “——啊,睡美人醒了吗?” 异常愉快的明朗男声传来,山本武把头发擦得乱糟糟的走出卫生间,发梢的水珠划过锁骨,腰上只低低围了一条浴巾——也对,他的衣服在你身上——露出结实的小麦色上半身,人鱼线延伸至浴巾里。对比又累又饿的你,他看起来心情好得离奇,有种充满电的感觉。 ……早上好。你尽量平静地说。 “饿了吗?我叫了早午餐,应该快送到了。” 山本说着,俯身想要亲吻你,动作自然得像是已经这样做过千百次,“还是说……想再躺会儿?” 犹如略微进食却远未餍足的巨大豹类,男人的嗓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暗示性的笑意,只要接近就存在感非常鲜明。 你在最后一刻偏过了头。 他停在半空,眼睛略微睁大,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既不擅长应付这种事后大人般黏糊糊的氛围,也因为思绪尚且沉浸在刚刚令你不安的发现里,你的视线只好落在凌乱的床单上——那里还残留着皱褶、体温,和某种难以启齿的暧昧气味。 昨晚的一切骤然回笼。 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扣住你手腕的力道,他的眼神。 那不是平日里爽朗明亮的山本武,而是一个异常专注、追逐你每一个细小反应的男人,瞳孔深处凝结着某种令你战栗的东西。 “……我要回学校了。”你低声说。 原谅你不擅长和人当面对质或者起冲突——这是你能想到最好的借口了。之后那家酒吧你不会再去,就可以彻底断掉了吧。 山本武反应很快。 “好啊,等我们吃完早餐,我陪你回学校吧?反正我们也该开始……” 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你现在自己回去就好,还有作业要赶。 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但你声音里的些许疏远没有逃过他的感知,山本武眨了眨眼,脸上那点过度明朗的笑意僵了一瞬。 撑在你身侧,修长结实的手臂微微收紧了。眼神无意识变得凌厉,你能感觉到他压抑着什么情绪。 空气凝滞了几秒,莫名的压迫感在你们之间蔓延开来。 谢天谢地门铃响起来了。 山本武松开手去开门。你恨不得趁机溜走,但最终还是选择去梳洗,吃完了这顿饭。无他,你好饿,而且早午餐已经在露台摆好了,布置得极其用心,你有点不忍心浪费工作人员的劳动成果和食物。 吃饱后你向他道谢。 “我真的要走了。”你站起身,拿起包,“谢谢你……以及这一切。” 他扣住你的手腕,轻柔却完全无法挣脱: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很危险的。” “这个区很安全。” 一阵沉默后,山本慢慢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我昨晚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他太敏锐了。 你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既保持距离又不至于激怒他。“不,只是……学校还有课……” “怎么连呼吸都屏住了?”山本武却忽然笑开,亲昵地把你的碎发顺到耳后,调侃道,“开个玩笑而已,我很担心我做得不够好啊。至少……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吧?” 那双动物般的棕黄眼眸深邃得令人害怕,明明他在笑着,却让你有种被牢牢锁定的错觉。就像他昨晚提示你叫他名字时的眼神…… 你忽然毛骨悚然。 只是situationship而已,为什么还要见面?但你的直觉告诉你,如果说出来,说不定会有很糟糕的结果。 现在先姑且应付过去吧。 你小心选择着词汇:“我这段时间很忙……毕业设计……” “好啊。”出乎你意料,山本很干脆地说。 他对你笑,猝不及防地在你唇上一吻,又加重力道咬了一下,终于让出了你可以通行的路:“我可是很有耐心的。” 走进电梯时,紧紧攥着书包的带子,你隐隐松了口气。 望着毫不留恋离去的纤丽背影,强忍着想要打包带走的冲动,身形修长舒展的黑发男人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无意识地压低了重心,像每次战斗前的准备。 不能再吓到你了。 即使身体已经非常亲密,你情绪上的疏远排斥反而愈发明显。捕捉到这一点后,焦躁和掠夺欲也随之而来,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也很正常吧。 结果就是差点吓到你。 虽然像所有雄性生物一样喜欢看心上人被自己弄哭的样子,但他才不是六道骸那种变态(雾守:?),并不享受你的恐惧。 况且作为普通人,你太脆弱了,里世界的风雨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害到你,他还需要把鸟笼打造得更温暖、更安全才行。 等到那时候…… 山本武很快就没有心情思考这些了。 翌日,杰索家族宣告成立。